的是那样，她这杀重围、千里求师、立雪学艺的半生又算什么呢？

        祁庸不疚，也不后悔。她没有错什么，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技不如人上了她的当，是活该。如果在业掌握至话语权的人是她，如果被委派参与鉴定工作的人是她，这种事本就不可能发生。

        “左之。”祁庸听见手机那传文宜的声音，“你现在就来接我，快，速度。我来了，我想立刻见到你。”

        “我知。我瞧见你了，你就站在那个路别动。回。”文宜的语声轻快，安抚“别担心，她们现在骑虎难，这事儿很快就会过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人心造作。”

        “我遇到艺术犯罪组的——”

        转看见她的车，祁教授中话语戛然而止。文宜笑着伸胳膊，准备跟教授牵牵小手，然而教授的目光却径直掠过她，透过两层车窗的边框，望向街对面的周青。

        她还没走。她在怀疑自己吗？祁庸愣怔了几个微秒，随即笑着冲她示意。

        “这就是那位探员？”

        等教授系安全带的间隙，文宜侧目朝周青看去。后者冲祁教授挥了挥手，教授没看她。文宜升上车窗。

        “她忽然现在这儿，来找我帮忙看什么分析结果，小胡说之前国际调查局给我发了邮件。可能因为我没回她，她居然找过来了。”

        “又或者是来看那副旷世名作的——别搭理她，跟协商联盟扯上关系就没好儿。”文宜打了个方向，透过后视镜看了周青越来越远的影，“不知艾斯奇弗上是谁，炸个谷仓那么大的动静，调查局都没人去瞧瞧。想来她们是一伙儿的，发现五王图是假的，忙不迭要撤手呢。闻人议员的泥土鉴定申请也被驳回，省得咱们担惊受怕。你不和那个调查员接，她也不会查到你上，让她去歪缠律师好了。”

        “恐怕不好办，委员会主席把我借给她了。”祁庸恼起来也只是拍了大“我真烦他。新主席是协商联盟指来，跟着他就没有好日过。”

        可说呢，成天值班，随意外调，手除了科研任务还有教学任务，几个版块攒起来一脑丢给一个人，她的祁教授是个纯纯大冤种呢。只不过教授的天赋树实在得太歪，艺术造诣和知能力拉满，人世故居然是零。说她不会识人是冤枉她，哪怕萍相逢的陌生人，脾气、秉也总是一望便知，只是她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人骂她，她不嗔怒，被人挤兑也无知觉，一张冷脸从不动容，怪总有些没心的人说她傲，打折了她，看她还傲不傲。

        这实在怨不得祁庸。师母没教，有什么办法？

        她人似的老恩师见她便她，十年授艺，教她防三灾利害，习看家本领。她一窍通时百窍通，只是年轻不知深浅，修心悟、藏锋守拙一概不懂。瞧着是最后一课，她的老恩师再舍不得，也得撵她，便如那菩提老祖赶走石猴般将她一脚踢山门，逐她世，还不忘记念两句台词过过嘴瘾：谨行，你素胡闹，不承指教。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