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得离开
这两个月nei,每隔三天就会有人将程舒禾每日所言所行记录在纸上,用信鸽往返京城与蜀地之间。
幸而时间还算宽裕充足,就算每天只谋划一bu分,两个月过去也将该安排的事qing都安排好了。
房间nei。桐秋与槐夏两个丫鬟yan眶通红,再次哀求dao:“姑娘,我们自小就跟着您,就算您要离开京城,也得带着我们啊,不然可叫我们如何能放得xia心呢?”
程舒禾叹了kou气,握着她们的手让两人在凳zi上坐xia,安weidao:“前几日回相府的时候不都说好了的吗?我这个zuo女儿的不孝,没办法在母亲和祖母膝xia尽孝,便由你们两人替我好好照顾家里人的。”
“可是……夫人和老爷明明也是万分舍不得您的,还有大姑娘和少爷,他们都不想要您离开。”桐秋害怕被守在院zi里的暗卫听见,只能压抑着哭腔dao:“真的只剩xia这个办法了吗?姑娘就一定要离开吗?”
程舒禾狠心dao:“是,我一定要离开。他一步一步的驯化我,想要zuo这偌大牢笼中的一只鸟雀,我又怎能让他如愿。我自是知dao家里的人都舍不得我,但他们更知dao我要什么,所以父亲母亲愿意帮我,难dao你和槐夏不希望我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辈zi吗?”
两个丫tou怕程舒禾难受,便压抑着哭腔不再劝说了,只默默的将行nang全都打dian好,zhong着一双yan睛看向她dao:“姑娘,一切都打dian好了,只待明日前往明德寺了。”
程舒禾diantou,又压低了些声音问:“尸ti可准备好了?”
桐秋答了声是,又握住自家姑娘的手dao:“真要如此吗?虽说姑娘您已经提前zuo了准备,可是真要是走起shui来,那谁都不好说,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
程舒禾叹了kou气dao:“若不让那些暗卫亲yan见着我死,傅景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今日jinjinchuchu不要让人看chu异样来,明日,我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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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了夏,天气便炎re起来。
明德寺地势gao,且连ma车也无法直接抵达,是以夏天来参拜的香客要较chun秋两季稍微少些。
只是今天,这座寺庙突然来了贵客,一位是丞相府的二小jie,一位是荣国公府的四小jie,主持不敢怠慢,当即就让人将后院最好的厢房给收拾了chu来,以供一行人ru住。可偏生程舒禾婉拒了主持的好意,说自己喜ai清净,于是找了最边边上一座看上去有些破败,等着修缮的院zi。主持虽不想怠慢了贵客,但见她这样的jian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程舒禾此番上山只带了孟皎和桐秋二人,这二人演技相较于槐夏更好。她早就已经嘱托过两人,等她“死”的时候一定要哭的真qing实gan一些,最好让几个暗卫相信她是真的已经死了,这样也免了后续的麻烦。
其实不用程舒禾说,两人的兴致就不gao,一想到连最好的手帕交都要离开,孟皎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恨不能xia一秒就哭chu来。
程舒禾怕暗卫察觉到异样,忙推了两人jin了厢房,一行暗卫便尽职尽守的在门kou候着,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轮班,确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chu去。
jin了门,孟皎终于忍不住了,撇着嘴想哭,还偏生得小声说话,于是压着嗓zi带着泣音dao:“这一招金蝉脱壳真的能成吗?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不。事qing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便不会再回tou。”
“那你有想过你跑了后要去哪里吗!”孟皎急了,语速又急又快:“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跑到哪里去呢?前些日zi我三哥和我二哥刚被派到庐阳去,听说又要起战事了,你一个弱女zi………”
“好了阿皎,此行我带了充足的银钱,我知dao我一个人上路危险,所以在路上我会去牙行买些有力气的护卫和婆zi,我虽没去过京城外的地方,但我听沈追讲过大临的广阔山河,也曾在游记上了解各地的风土人qing。这世上有多少人艰难求生,为何我程舒禾就不可了?”
孟皎怔了怔,嗫嚅dao:“我知dao你能gan1……可我就是害怕啊……”
屋nei燃着明德寺特有的清香,袅袅青烟中,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孟皎还是败xia阵来,妥协dao:“罢了,我不劝你了。今日就an着计划来吧,等会儿我偷偷去膳房将蒙汗药xia在酸梅汤里,然后分给外面的暗卫喝,他们都是来盯你的,对我看guan不严,你就在这里拖住他们就好。”
“嗯。若他们不喝你不要yingbi1,我来想办法,不然到时候傅景珩回来一问就知dao我是逃掉了。”程舒禾嘱咐完,看着孟皎拉开门走了chu去,才惊觉自己手心已是汗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