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藏在袖中的右手终于――是骨笛，通莹白，笛孔周围还沾着血。白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这笛，三日前还长在小师弟上。

        这本不是声音，而是直接在她骨髓里炸开的电。白璃的脊像张拉满的弓，脚趾蜷缩到几乎筋。更可怕的是的丝网，正随着音律有节奏地收缩，像无数张小嘴同时。

        "啊......！"

        宁宁挑开纱帐时带着一气。她难得地没束发，鸦羽般的长发垂在素白中衣上，衬得眉心血痣愈发妖艳。白璃注意到她左手端着玉碗，右手却藏在袖中。

        "醒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

        帐幔重新合拢时，白璃还在盯着自己发亮的小腹。幼虫们似乎累了，光渐渐暗去。只有那个首领还醒着，时不时在她最的位置一，像在宣告所有权。

        "你已经是我的乐了。"

        笛音忽忽低，幼虫们疯狂地在她舞。白璃看见自己小腹上鼓起细小的波纹，像有群鱼在游弋。当宁宁到某个特定的音时，她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丝网缠住了某隐秘的。

        "昨夜排的丝。"

走，"每只幼虫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

        帐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银甲套碰撞的声响骗不了人。白璃意识夹紧双，却立刻被尖锐的刺痛激得松开――幼虫们不满地啃咬她的反抗。

        最亮的一个光恰好停在中段。白璃突然明白那是什么――公幼虫的首领，正在她播种。这个认知让猛地收缩，又一涌来，冲淡了荧光。

        "音准不错。"宁宁的笛声不停，"再忍半刻钟。"

        玉碗递到前，里面盛着半透明胶状，夹杂着血丝。白璃突然呕起来，她认那是自己黏膜的一分。宁宁却用银甲套挑起一缕，在烛火上缓缓烘烤。丝线收缩时发琴弦般的颤音，竟成了一段旋律。

        "咝......"

        白璃盯着帐的苏，每一丝线都在黑暗中发微弱的荧光。那是幼虫在她分的质，顺着渗，沾染了丝质床幔。她试着动了动，银铃只发半声闷响――铃早被宁宁用丝绢缠住了，怕惊扰幼虫的"工作"。

        笛突然抵上她唇。白璃尝到铁锈味，不知是师弟的血，还是自己昨夜咬破的嘴角。当宁宁响第一个音时，她的幼虫突然集震动，将震颤传递到每一丝线上。

        "看来它们很喜你。"宁宁着手起，"明晚该产卵了。"

        "就是这里。"宁宁的笛声越发急促，"你的新‘琴弦’。"

        细微的啃噬声从传来。白璃数着呼，受幼虫们在她黏膜上忙碌。它们像一群技艺湛的织工，用唾将她的血肉纺成半透明的丝茧。最的那段已经被完全包裹，每次轻微的收缩都会牵动整张丝网。

        窗外的梆敲过三更，她忽然想起青丘山的一句老话――蛊虫认主后，会学主人的。这些在她作乱的小东西，是不是也继承了宁宁那疯劲？

        "《霓裳》的第七叠。"宁宁中闪着奇异的光，"你的在替我谱曲。"

        白璃的视线开始模糊。在彻底陷黑暗前，她看见宁宁俯，唇开合说了句什么。那句话混在笛声里，像把烧红的烙铁，在她混沌的脑海中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