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山也覺得心虛，事後了幾十副補藥。說此前條件不太好，現在需要調理兩個月。李瓶兒本沒有耐心：“你那些壇壇罐罐幹啥？自己腰上沒力，還指望爛草撐勁。以後不要來煩我了，給我搬到鋪裏睡。”

        蔣竹山連連作揖：“大娘如此慷慨，小人實在激不盡。要是大娘真能嫁，那就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再世爹娘。”李瓶兒聽著有點噁心：“不要說這種沒息的話！你是堂堂正正的男漢，那就得有個男人樣。”

        李瓶兒連忙扶住：“既然這樣，就請大夫找個媒人吧。這是你我的終大事，總得有個儀式吧。”蔣竹山苦著臉說：“小人是一貧如洗，實在不起聘禮，要不把這銀還您？”

        李瓶兒不禁暗暗叫苦，難怪西門慶突然不來了，原來真的遭了禍事。至於蔣竹山為什麼要拼命誹謗，她自然也能猜來。既然西門慶朝不保夕了，那自己還傻等什麼呢？

有孩嗎？怎麼沒有見到？”李瓶兒淡淡一笑：“家未曾生養。”蔣竹山繼續往上靠：“像您這樣的妙齡女，怎能獨自度日呢？就沒想再找一個嗎？”

        蔣竹山知有門了：“大娘要嫁什麼樣的？”李瓶兒臉一紅：“家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求，能夠識文斷字就可以了。要是有點手藝啥的，那是再好不過了。”

        李瓶兒也沒有隱瞞：“前段時間說過一個，本來打算最近過門的。”蔣竹山非常失望：“敢問大娘要與何人親？”李瓶兒還自豪：“就是開生藥鋪的西門大官人。”

        李瓶兒淺淺一笑：“蔣大夫說笑了。如果您不介意，家就讓老馮作為媒人，招您贅如何？我這邊家什都是齊的，您什麼都不用置辦。”

        蔣竹山跺腳叫：“大娘怎能嫁給他呢？他親家最近犯了大罪，親親友友抓了幾十個。現在他也受了連累，躲在家裏門都不敢。”然後又列舉其種種劣跡，唯恐心上人誤歧途。

        李瓶兒已經習慣了“大刀長矛”，像這種“小匕首”哪能殺癢？光是型號小點就罷了，偏偏這東西耐力也不行。為了多享受一會兒，他連動都不肯動一。只知死死盤在上，那模樣活像一只癩蛤蟆。

        當天她和老馮商量一，便擇日把人招了進來。之後又拿三百兩銀，幫他開了個生藥鋪，想借此掙點家用。原以為從此就算“福”滿了，沒想到這東西本不頂用。

        為了與西門撇清關係，只能先找個人頂窩。只是這人有點矮了，材也走樣了，看著不怎麼順。可現在也沒法挑了，如果這個蔣大夫沒有家累，那就和他湊合過吧。

        想到這裏，李瓶兒就不再蓄了：“要不是蔣大夫仗義執言，家還不知他的為人。只是一個女人家難過啊，總得找個依靠才算歸宿。既然您把話都說明了，家也不怕丟臉了。如果蔣大夫有什麼好人家，就幫家介紹一個。”

        蔣竹山立即遂自薦：“不瞞大娘說，賤內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小人現在孤一人，沒兒沒女也沒有家累。要是大娘願意嫁，那讓小人當馬都行。”說完深施一禮。

        想起神勇無敵的西門慶，李瓶兒不禁有點後悔。好在他們沒有三媒六證，自己隨時可以攆他滾。可蔣竹山已經吃定她了，怎麼罵都不肯離開，還表示要從一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