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林俞晴
「俞晴,這班你不能上了,店長說不想看到你。」
「cao2你媽啦。」
她把制服往地上一丟,轉shen就走,連最後一筆工資都懶得問。
那不是她第一次被開除,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她很清楚自己的嘴巴很臭,脾氣很差,動不動就暴衝——
但如果她不這樣,她gen本撐不xia去。
因為世界gen本不會給她一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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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著背包,搭上末班公車,整個人像個廢棄塑膠袋一樣晃來晃去。
頭髮濕黏,外套濕了一半,窗外全是反光的街燈和模糊的人影。
她靠著玻璃窗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殘著一點煙味。
她xia車後,走回那間她暫時借住的中繼套房。
屋裡沒有燈,沒有窗戶,床墊上還有上一個房客留xia的咖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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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邊,把鞋踢掉,掏chu僅存的一百塊。
她沒戶kou,沒保險,沒帳戶,錢只能藏在鞋墊xia,像是某種小偷的惡習。
她打開手機,hua進聊天室——一個專門找短期打工的匿名社群。
她傳了幾句:「誰有今晚急班」「不怕髒的都來」「吃苦耐cao2都OK」
沒人回。
她hua到自己老帳號,看見幾個月前的發文。
那是她最後一次嘗試rongru群體——開玩笑、貼自拍、回覆八卦。
她寫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廢。」
底xia一片空白。
她那時才發現,連當一個「被討厭的人」都不是,她只是不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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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她還沒睡。
天花板漏shui,shui珠打在塑膠燈罩上,滴、滴、滴,像心tiao。
她突然想問:「如果我就這樣死掉,誰會知dao?」
她很久沒哭了,哭很丟臉。
但今晚有點不一樣。
yan淚像鼻shui一樣liuxia來,她沒控制,只是看著那滴shui、菸灰、床單上的髒污,一起模糊視線。
她低聲罵了一句:「cao2…我他媽到底幹嘛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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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把手機螢幕打開。
陌生人那天給她的訊息還在:「如果妳厭倦爛xia去,就來。」
她看了很久。
不是因為動搖,而是她突然意識到——她連懷疑的力氣都快沒了。
但她還是沒去。
她又chou了一gen菸,說服自己:「不要去。那一定是變態。」
她想睡了。
但心裡那句話揮之不去:
「如果妳厭倦爛xia去,就來。」
誰啊?你誰啊?
你他媽憑什麼看chu我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