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又可以继续了。

        他起袖去翻冰箱，背影都透着不耐烦。

        写这篇文也是，开始只是一个，一些大约不太常见的play（？），一种叙述方式上的尝试。但现在剧慢慢展开，就发现早期设想的一些东西――比如抑郁症，比如少数者的struggle，再比如现在还没写到的一个主要事件――很难用轻松的、四两拨千斤的形式呈现来。

        “快快快，一个动作而已，”我不给他时间深想，火上浇油促，“真是最后一次，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行不行就在此一举――”

        他没有收手，我不能后退。

        “所以呢，”陶决退开一些，放我早已不堪重负的脖自由，“够了没？”

        停来的几天都在重读前十五章，总算把之前怎么改都不通顺的地方理顺了，痛苦中带着开心，觉这个刹车踩得很值。

        但它确实是一个非常不轻松，甚至有些痛苦的过程。痛苦的蚌和痛苦的沙不停磨合，直到最后一刻，没有谁能断言这里会产生珍珠。（此一个完全不生的求珠珠）

        “所有杯都在这边，就留一个在那边？你不难受我都难受。”

        “……够了。”

        “……我让你放旁边的柜，没让你放我后这个。”

        想表达的东西超了我的能力范围，有时候我写着写着就会想，这么表述会不会不够谨慎，会不会不够尊重，会不会有化、娱乐化他人困境的嫌疑，会不会被人警（纯属瞎担心，糊是最好的保护）。

        “那就赶紧让开，我要饭了。”

        “噫，迫症。”

        被压了一。我反地闭嘴缩脖，罪魁祸首便着我的脑袋借力，投一片足以将我罩其中的阴影。

        最近三次在忙搬家和工作上的事，觉一段人生的结束每次都这么猝不及防，总是站都没站稳被就推着往前走，像我经常的噩梦里因为开得太快从架桥上冲去的车。

        当然，我觉得行这种思考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创作者的责任――并不是指“自我审查和自我设限是写作的一分，不不要玩”，而是创作本就等同于一种对自我的审视，也有必要经过一个发现问题、改问题、输更加成熟的容的过程。

        上方传来玻璃杯底落在木板上的声音。

        ――――――

半天，陶决上已经没了那小心翼翼的别扭劲，现在比起担忧我抑郁复发，他或许更担忧我脑回路有什么大病。

        我哆哆嗦嗦理台，双脚地一阵，又贼似的了台面。

        我不喜失控，但生活的常态好像就是失控。

        卫衣宽松的领向一侧去，肩线因动作紧绷起来，削瘦的锁骨离我鼻尖不到五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