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野打小个就，格又不似盛睿外向开朗，习惯走在最后，以至于在看到宋岫现后，大家立刻往旁边散了散，给他让一条路。

        “是之前育馆的那个？你哥哥？”说也奇怪，考后的暑假，短短两三个月，却像一鲜明的分岭，恋不再是让人避之不及的洪猛兽，大胆地，有女生问，“他有女朋友了吗？可不可以悄悄透个联系方式？”

        “哥哥好。”

        霍野想，他好像无师自通地，懂得了什么叫喜。

        窈窕淑女，君好逑，反过来也一样，没什么好羞愧。

        “放心玩，喝多了我会去接人。”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姓名这般好听，恍若踩在云端，轻飘飘，又暗暗扯着弦，怕从这梦般的跌落。

        原来胜利之后的庆功宴也能这么难捱。

        “颜值满是这样的啦。”

        “有奇妙，”歪歪，宋岫笑，“不是吗？”

        哪怕没有生理望的牵引，自己依旧想贴贴对方，表达亲昵。

        霍野希望青年的好被所有人看到，偏偏在事发生后，矛盾地想将对方藏起，藏得严严实实。

        ――最后两个字，他语调轻快，转过，一边小孩般幼稚地背手朝后走，一边专注望向停在原地的少年。

        “但聚会遵循的是自愿原则。”

        人群善意哄笑，“原来酷哥也会一杯倒。”

……现在想想，中、大学，虽然是熟悉的风景，但陪在我边的都变成了霍野。”

        大家又笑起来。

        说笑间，一行人结账离开餐馆，路灯旁，有谁招手示意了。

        霍野心脏得飞快。

        诚然，约定成俗的聚会，临时放鸽确实会显得不合群，但霍野在意的却并非这些，他会来，仅仅是因为，他想卖乖。

        脑海里挥舞着正直大旗的小人愤愤谴责着他。

        “请你吃饭。”

        七嘴八，霍野却难得没觉吵闹，而是如成功守护住领地的狼，巡视着，心里一泛隐秘的喜悦来。

        过了几秒、或者更久，霍野听见自己：“他有喜的人了。”

        半小时后，某个学校附近餐馆的包间，霍野坐在角落默默走神。

        暧昧的氛围被戳破，周遭的喧闹重归耳畔。

        冲青年卖乖。

        “聚餐你还去吗？”

        宋岫大方挥挥手，示意，“去吧。”

        又面不改补充，“而且，第一次喝酒，有晕。”

        该告白的。

        外在和在，青年的优秀他最了解，若对方肯走阴霾，在外多一自信，闪闪发光是迟早的事。

        霍野拒绝，“有人会来接我。”

        “反差萌哦。”

        让对方多疼疼自己，听到再离经叛的话，也舍不得把他推开。

        以霍野对绪的知力，他当然能分清，众人并无恶意，可他心里就是发堵，闷闷地不痛快。

        就一杯。

        砰砰。

        向来自律，酒这东西，连中的毕业聚餐霍野都没碰，却在今晚喝了杯。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脱单一个赛一个快。”

        撒谎。

        一贯不善言辞，人声鼎沸的场馆，少年紧张地抿抿唇，未等开，后面便有谁叫他的名字，“霍野――”

        他没打算把自己灌醉，更没打算借外力壮胆，只单纯地想哄对方来，周遭同学说说笑笑，商量着要去唱歌，问到霍野时，他摇摇，“明天周末，我想早回家。”

        霍野没理会，表动作都相当自然，任由其他同学慨：

        “霍野他说他有晕。”

        站在旁边的朋友笑着推推她，揶揄，“怎么？你想霍野的嫂？”

        然后便拿手机，在临近散场时，给青年发了条短信。

        “真羡慕，我连喜是啥都不知，啥时候能等到我的真。”

        “需要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