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的声音。

        郑阿姨已经扫了三遍客厅了，房间里依旧安静的吓人，这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台电脑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一声不吭。

        姥姥暂居的客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她小心的靠在门框上，竖起耳朵。

        “记串了，她都阿尔兹海默症了，什么都分不清，”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从那几句只言片语里自己琢磨来的整个事件过程，就只是自己坐那一个角落里思考，渐渐的，懂得多了，就想通了。”

        “你们两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郑阿姨笑了声，乐呵呵的去了厨房，一样一份。

        黎砚初已经拖着几乎散架的跪坐在了床边，抬手又扇了他一个巴掌。

        黎砚初小时候经常撞见许媛独自掩面哭泣，她不太好，姥姥总是陪在她边，母女俩又会抱哭泣。

        ”面条。”

        “妈妈，你肚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啊？”小小的黎砚初问，但隔着她快五米的距离。

        黎砚初回忆着从前，那些刻在她记忆深永远忘不了的画面，也早已泪满面。

        “米饭。”

        “他不是我的小书，他不是，小书。”

        “打我吧，只要你能开心一儿，但是无论怎样，这次我都不会放手的。”

        黎砚书面前的电脑屏幕早就了待机模式，他盯着屏保上偷拍的照片发呆，时不时又抬起看着对面那张面无表的脸。

        黎砚初低着来，随便一拢发，坐在了里他最远的地方。

        “你现在不是又有新的孩了吗？小书也是乖孩，他能代替你的。”

        正巧，和昨天的相对。

        黎志杰不在家的一个午休，她从黎砚书抱着她的短胳膊里钻了来，鞋都没穿，在家里晃着走。

        她可真能沉得住气啊。

        “那你早就知，又为什么突然离开呢。”他声音不大，语气平稳的问了来。

        “三年了，我还是忘不了，那是从我上掉来的肉，我怎么可能忘掉。”

        她弓起的成攻击状，黎砚书赶紧站了起来，但跪了太久，麻了，他摔在床边，不顾一切的抱紧了黎砚初支起来的。

        “可是说我们是顺产啊。”

        “‘他不是小书，不是小书’，可是她从来都叫我小书。”黎砚书仰着，睛涩，但鼻腔呛了不少。

        “我一会儿晚饭，你们想吃什么？米饭还是面条？”

        后来她学的聪明了，经常旁敲侧击，许媛的产后抑郁好了之后，对什么都大大咧咧的不上心，

        “小初最近怎么都不让妈妈抱了？”许媛带着疑惑，“妈妈肚上的疤当然是生你们的到时候留的，你们不来，就只能打开肚拿来了。”

        “可他不是小书，不是真的小书，他是撕开我肚来的，他不是小书。而且我现在都不敢看小初的脸，一看她我就会想起小书，她们为什么长得这么像？为什么！为什么一起来的两个女儿就要有一个离我远去。”

        姥姥安的声音混在妈妈的哭声中，

自回味了好几年，才明白其中意思。”

        搂着他的手臂一紧，黎砚书心呼不好，但来不及了。

        “好了，来吃饭吧。”郑阿姨走来叫人，绕到了黎砚书的后，他突然惊醒，猛地扣上了电脑，不自然的往餐厅走。

        妈妈压抑着哭声，但每句话都撕心裂肺，当时的黎砚初太小，不明白其中逻辑，她的脑里铺天盖地的都是一句话，

        “小初怎么最近越来越不说话了呢，还瘦成这样，多吃，你都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