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一巴掌，他只是笑笑，伸手想拥住她。

        女孩语气定，甚至透着几分骄傲。

        粮愈发短缺，她只能拿东西去黑市上换馊掉的、黑漆漆的、拳大小的豆饼，那是她三天的粮。

        泽格在驶往圣日耳曼大的汽车里说“是那个警察局长打来的电话”……

        “你这个蠢货终于发现了吗？我们本意是想刺杀那个盖世太保，但如果能多死一个德军上校，谁会不愿意呢，可惜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也许他们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毫无廉耻、没有底线的婊。

        玛歌回想起那天，她摸着萨克森脸上的血迹，心里想着，还好他们运气不错…

        巴黎市区饿死的人可以堆山填海。

        她的神凶狠地像要剜他的心：“你这个无耻小人！”

        她没想过，对于抵抗者而言，两个目标，一个只受了外伤，一个只是废了一只手，这运气真的很差…

        埃米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他还是忍不住笑，他昨晚已经如愿以偿，尽手段确实不光彩，但他会尽自己所能去补偿她……

        ―――

        泪已经糊满那张憔悴的脸，但她咬紧牙一字一顿：“别让我再见到你！”

        渐渐地，豆饼也换不到了。

        埃米尔在890      Restaurant的台上说“你们的仆人很特别”……

        你还是那么单纯啊，亲的。

些事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仿佛一切都串联起来，浮了面。

        他笑着帮她把面包涂满黄油，放在她的盘里，“亲的，活去是最重要的，你这样才乖嘛……”

        当时她本没空去思考别人的痛苦，她惊恐万分地牢牢抓住那个男人，担心他一秒就在自己前倒。

        “玛歌”

        “两年前，圣诞节那天。”

        埃米尔略微收敛了一笑意，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保持了沉默。

        对面已经换了新的住，玛歌还没来得及认识，一家人就被盖世太保带走了。

        一个清晨，玛歌正弯腰翻着垃圾筒，埃米尔就坐着汽车，西装革履地现在她家楼。

        “我不叫玛歌！！！”她回怒吼。

        幸运之神从不慷慨，赐予的，必定是从另索取的。

        过往的一切都如过云烟，无论是自以为是的“”还是未能偿尽的“恨”，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

        犹太人遭到大清洗，有人种的日也好不到哪里去，玛歌被赶了那栋别墅，她重新回到之前租住的公寓。

        玛歌的脸如死人一般平静。

        两人都明白，这是她们这辈和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犹太人吗？”

        “我是，我父亲是犹太裔。”

        只剩一个轻轻的问号，摇摆着，悬悬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