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阿梳弯腰，低低地回答。

        “们，睡了吗？”捺不住，她轻轻一喊，又恐惊扰到她们，又立即没了动静。侧室门开着却无回响，支起坐了一会儿自觉无趣，撇撇嘴继续躺。

        雨势转小，陆涟将窗的撑脚张开，微微透一条，湿的风一时了来。先前离开的阿梳、阿篦又陆续屋，熟稔地端来清茶、白瓷盆还有巾帛，又在那莲花模样的熏炉上一枝安神香。

        陆涟喜用香，多多烈都无妨，且刺阁遍布血腥味，些香熏一熏也好。

        “弟弟们呢？”她摆着香炉，掀开盖看看里燃烬的灰，借着由问起，“自打我来了，就未曾见过两位弟弟，他们也歇了吗？”她喊得脆生生的，好像真是和霍家兄弟那么亲密一般。

        阿梳闻得这话，脸略古怪，“姑娘说得什么话。”

        “啊！”假意装作被吓到了，她攥着衣袖，挡在面前，里蓄着泪，看着好不可怜。

        “我当是谁呢。”霍以白扶着她的腰站稳，她被锢在怀里，一时动弹不得。

        “姑娘还没睡？”是阿篦的声音，声线平淡，未展任何绪。

        “还没呢，我睡不着。”陆涟冒失地回了一句。

        “我反正也睡不，不如去会面他们，最近夜里寒了，也要添衣了。”陆涟喜上眉梢，说罢也不阿梳阿篦的反应，就喜喜地走去。

        待到陆涟呼渐渐平稳，那两个丫皆是张开了，“睡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她立刻抬，就见得如鬼魅般的罗刹白面，和她的那副居然有些许相似。

        “嘶。”陆涟猛不丁地被来人撞了一个踉跄，脚一弯，险些跌倒，腰间却多了一只手。

        白日里记了霍家兄弟的寝，她却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摸索。刺阁多线，若是轻车熟路地寻过去，难免不会被人发觉存了心思。

        刺阁走廊两都坠了低光的明珠，只能隐约看到前的路。

        “那哥早知如此，为何不动手？”霍以白微微垂帘，扯一丝笑意。

        “她必定有问题，我信任不。即便不是细作，一样对刺阁有威胁。”霍以玄神淡漠。

        约是戌时就了灯，她已脱凡胎无需睡眠，此时还有些不习惯，躲在印花绸被里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哪怕阖却无法睡去。

        “是啊。”她坐起，摸黑床了灯，举着灯烛走过来。“来这么远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和弟弟们也不熟悉。”她的脸上泛起一愁，好似在怀从前的岁月。

觉得很奇怪吗？真的好生巧合，自打她来过之后，刺杀的人都变少了。”霍以白神闪烁，隐晦地笑笑。“本来一波又一波地赶来送死，真可惜啊......”他指尖轻在涸的血渍上，而后又嫌恶地走到窗边，把手伸去，让雨冲刷污垢。

        “不必着急，真相自当浮面。”霍以玄剪了一已熄的灯烛，灯烛燃烧的炸裂声在氤氲的空气里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