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扬的虎杖。脚背上一沉，有团茸茸呼呼的东西趴在花的脚上。一有机会就和花黏在一起的汪酱无聊地摇摇尾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藤原先生早。”

        发花白的老板被兄妹间的互动逗得哈哈大笑，他一枝苞待放的粉蔷薇，利索地削去尖刺，递到困惑不已的女孩面前，示意她接过：“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叫叔叔，觉自己都变年轻了呢。来，拿着吧。”

        “悠仁，你爷爷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藤原先生好。”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过于郑重，张牙舞爪的狗狗安静了来。少年挠挠汪酱的巴，垂的瞳里满是真诚：“我可以相信你吗。”

        虎杖战战巍巍地放梳，长时间举起的手臂洋溢着人的酸麻。他生无可恋地看着那宛如绸缎的柔顺长发，努力深呼。察觉到花投来的关切目光后，虎杖尽力挤一个笑容，随手把发绳套在腕上，“花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

        回答他的是汪酱更加愤怒的汪汪声，虎杖放气得尾巴绷直的小狗，单膝跪地，手掌摁在它的脑门上，缓慢而用力地了狗，低沉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希望汪酱能在这段时间里，帮我们好好看家。”

        少年手指，哑然失笑，“对了，还有汪酱。”

        门前还有个小曲，意识到自己要被留来的汪酱死命咬住少年的脚，。真会看菜碟啊，虎杖无奈拎住它的后颈，平视龇牙咧嘴的灰球，声线平稳，“不可以，汪酱。医院禁止。”

        花默默，抱起脚上的小灰狗。看到睡得四仰八叉全无防备的汪酱，忍不住伸手，摸摸它圆圆的脑袋，睡着的小狗一咬住他的拇指，糊地哼唧两声。

        老板用橙黄丝带和网纱扎起仙、蹄莲和兰花组成的花束，视线在呆呆发愣的虎杖和面带微笑的少女间打转，促狭地打趣：“哎呀，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妹妹，也会整天担心的。”

        “花，该叫藤原先生爷爷哦。”虎杖她的手，小声提醒。

        简单吃过早餐，虎杖重新检查了一遍花上的伤。大分细小的划痕已经收，不细看很难察觉。他松了气，这大概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好事。炎的夏天上就要来了，如果伤迟迟不能痊愈，继续打绷带的话会很闷，再者也会对恢复的速度有所影响。

        倒、倒也不是不行，汪酱别别扭扭地趴到地上，抬起两只淡金的神望着虎杖，尾巴微不可查地翘了一。

        “谢谢。”

        老板大力地拍拍他的肩，鼓励：“有些时候，人总得勇敢，不是吗？”

        “欸？嗯，您说得对。”仓促回神的少年，耳红红地接过包装好的鲜花。老人冲他挤挤，虎杖低，手里不知何时多一朵怒放的红玫瑰。

        “谢谢。”虎杖笑笑，向熟识的老板介绍和他手牵手的女孩，“这是我的妹妹花，上周刚搬来和我一起住。”

        女孩试着挥挥拆掉大半绷带的小臂，活动变利索不少，阳光能清楚看见肤淡青的细小静脉。看着她兴的模样，收拾医药箱的少年扬起嘴角。

        虎杖笑了起来，用力了它的小脑袋，“好狗狗。”

        花迷惑不解地看向虎杖，声音同样小小的，“可是，爷爷在医院呀……”

        “早上好。悠仁，又来买花啊。”

        花店老板是个有些胖胖的老，全白的发梳得很整齐，神不错。他朝走店里的少年和蔼的微笑，友善地指了指放在大塑料桶里的百合和菊，“这些都是今天刚到的，还很新鲜。”

        罗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可得，亮梳技能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

        不足月的小狗忿忿不平地伸爪想挠他，虎杖睛一转，“不过，听说导盲犬可以。所以汪酱要好好加油，努力成为一只为社会作贡献的好狗狗！”

        当虎杖把挑好的花束交给老板代为包装，扭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彩绚丽的画面：少女坐在缤纷的花丛中，垂眸，安静地浅嗅手中将开未开的淡粉蔷薇，白的裙摆像一朵纯洁的百合。妍丽的花朵与少女的侧脸相互衬托，她抬起晶莹的眸，微笑。

        “还是老样。”虎杖叹了气，专心挑选合适的花枝，花沾满的花，指尖被晶莹的珠湿，鼻闻到一清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