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函允的臉已經由蒼白轉成了慘青，搖搖墜，好像一秒就要萎地了，只聽得他抖著嗓說：「我……我要走了……」

        江函允垂在側的拳鬆了又握緊，嘴唇動了動，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麼……？」

        又來了……那種一腳踩進沼澤……無法脫，不過氣的覺……

        再次收到他的抗拒，男人卻沒有發怒，反而頗興味地挑了挑眉，：「走？你知白宣是未成年人嗎？你知跟他發生關係是犯法的嗎？江老師？為他的父親，你覺得我沒有追究這件事的權利嗎？」他淺淡的虹膜閃閃發亮，像是盯牢了獵的老鷹。

        「過來。小母狗。」他說。簡潔的，不容違逆的命令。

        他知了……！？怎麼會……？什麼時候……？不，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是自己太傻了……竟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在這男人面前，灑脫地轉就走。從再見面那一刻，他就該意識到：自己再度被他抓住了！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男人是不會約自己見面的！

        江函允在那雙的注視，到自己完全無所遁形—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弱點、自己的忌憚，都在這男人的掌握之中，他只要隨便動動手指，都可以輕易地讓他在這世界上，毫無立足之地。

        男人冷峻的面容掠過了一個像是嘲諷的表，：「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在監獄，而是在這兒？」他嗤哼了聲：「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警官奈何得了我？告訴你吧，小母狗，那位警官自以為是抓進去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我們安排好的替死鬼。他們會乖乖認罪，替我們去蹲苦牢，反正就進去待個幾年，獄之後有錢領，願意的人還不少。」

        要逃！很危險！這男人，很危險！各種層面的……大腦裡的警鐘在瘋狂響著，他的腳卻像生了似地釘在地板上，一吋也動彈不得。

        男人薄薄的紅唇勾一個冷冷的訕笑，用著那清冷的嗓音續：「或者……我該叫你……小母狗……？」

        「江老師。」

        他的雙膝顫抖了起來，心裡有個聲音讓他快逃，逃離前這個男人，可是他卻不到……全的細胞都在顫慄，因為前這男人的視線而顫慄……那種覺他分不清……似乎除了恐懼，還有他不願意承認的其他因素。

        男人不開則已，一開，江函允的便劇烈地震了一，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江函允渾發冷之際，男人卻放緩了語調，甚至嘆了一氣，說：「但是呢，我離家走這麼久的心愛寵，現在終於又現了，我又怎麼捨得追究呢……」

        這聲音……！！！？？不，不可能的……！！

金：

        涼薄清冷的聲線，蔑視羞辱的稱呼—有那麼一瞬間，江函允彷彿又看見了過去那個，被蒙著雙，著軀，在地上跪爬著，服侍男人的自己。

        男人瞇起，薄薄的唇勾起一個弧，他往後靠著椅背，一派輕鬆自在的模樣，似乎很享受江函允蒼白著臉，微微顫抖的模樣。

        不可能的……為什麼這男人全而退了！？那時候陸警官明明告訴他，已經將他們這一幫人都一網打盡了！？他回到學校時，校長和左昕漢也的確已經被捕，可為什麼這個男人還……！？

        他漫聲說完，然後擰起眉，沉聲：「你的問題好像變多了，小母狗。我叫你過來，別讓我說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