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飞它。如果哪天真的放飞了，你不要来。”

        现在倒有几分平时的样了。维尔莱特顿悟，“你在生气？”

        怕他又生些莫名其妙的气，她解释：“你要找我，就和之前一样，放飞我给你的那只机械鸟。这样更快，也更方便啦。”

        即便是错觉，也温得让他想装聋作哑，沉溺去。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怀亚缓慢地抹去睫上的雪。

        “如果我说我在生气，你要怎么办？”

地方，”怀亚自嘲地笑笑，“那个绑架犯，说话的吻好像在传教。”

        毕竟是连糙肉厚的魅只横穿，都会被冻得维持不住幻化，直接原形的恶劣地带。她才不指望全上没几斤肉的小少爷活着抵达她的小屋。

        “……以后，别再我的事了。”

        “你跟过来，其实是为了给我这个？”怀亚问。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用总是这样关照我。”

        维尔莱特“啊”了一声，掏个哗啦作响的小袋：“加上这个够不够？那狼品相不错，比市价了三枚银币，本来应该两天前就给你的，但是有一突发状况……”

        又在轻飘飘地说些暧昧的话。怀亚听不去，赶紧堵住话：“我确定。”

        ――啪沙。

        话音震落积雪，小少爷站在正方，满满狼狈。

        “……没有，”怀亚闭了闭，像在竭力忍耐什么，“我没有生气。最近预算不够，我不想占你便宜。”

        她试探：“呃，那就，等你消气再来问一次？”

        连连的少女目光诚恳，于心虚，还带了些到即止的讨好。分明总挂着懒于应付一切的敷衍表，却永远在多闲事，好似真有一副心。

        小少爷的客气来得突然。见惯了他动不动怒斥“鄙”、作为委托人既难哄又难伺候的样，维尔莱特总觉得哪里奇怪。

        掉领的雪过肤，不知为何灼，令怀亚想起曾读到过的一句话。

        铂金发梢浸得透湿，角和鼻尖冻不自然的红，他急促呼几次，压一度的声调：“别说了，我――我用不着你那些！”

        怀亚低着，只在“贴保护”一词后抬了抬，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抿着嘴错开视线。

        怀亚没有去接装满银币的钱袋，而是轻轻叫了维尔莱特一声。

        ――被寒冷侵蚀、命不久矣的人，往往会产生温的错觉。

        “我说不用！”

        “怎么了？”维尔莱特不明所以，“还想要什么吗？”

        他后退一步，低声开。

        住在雪原上的女挠了挠，不假思索：“告诉你又没用。”

        维尔莱特，和往常一样，并不在沉重的话题上逗留：“那你需不需要贴保护？直接委托我就好，宿不用你，酬金给你打五折。”

        维尔莱特却还不死心：“那不然打三折？两折？附带洗衣饭铺床搓澡――”

        明明……只要她肯说，撒谎也好，他还可以继续装作被她放在心上。

        “你确定？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委托……而且要是你了事，我也会活得很困难的。”

        小少爷睫也沾了雪，幽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