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忏悔

        凌晨三dian的时候，天空开始xia雨。

        雨dian不大，落在脸上只觉得yang，陆初梨xia了车，雨丝落在她亮黑的小pi鞋上，增添一抹shui光。

        上次看妈妈的时候，也是在xia雨，就好像，是她在哭。

        陆初梨一个人走在墓地，借着手机的亮光，她在无数个墓碑前穿梭，冷风拂起长发，好像正有人轻柔地抚摸她的脸。

        最终，她在一座墓碑前站定。

        陈茗月。

        妈妈。

        陆初梨垂xiatou，看着墓前已经焉掉不少的鲜花，它纯白的花ban已经发黄，叶zigan1瘪地垂xia，早已经失去所有的生命力。

        “妈妈？”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带着困惑和迷茫。

        “是妈妈啊。”陆初梨笑了一笑，她蹲xiashen，去碰那死去的花儿。

        随着动作的牵扯，后面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虽然抹过药，但到底还没好。陆初梨在半夜chu逃，留给陆承德的，只有那罐少了好几粒的褪黑素。

        “对不起，妈妈，我shi言了。”

        她在陆承德怀里，在巴掌和甜言蜜语里承认，承认她ai陆承德，并且不想放弃。

        之前的歇斯底里倒成了笑话，妈妈呢，最可怜的不是妈妈吗，是她承受了属于妈妈的ai，并且，还想把那人一起拉jin地狱。

        好恶毒啊，妈妈，我好恶毒。

        夜风里，她开始自言自语。

        “妈妈，我是来忏悔的。”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是从您zigong里孕育chu来的，您给我生命，给我骨tou，还有血啊肉啊，那是不是连最nong1烈的ganqing也给了我呢？”

        “我是带着您对他的aichu生的吗？这是我zuo不到不ai他的原因吗？”

        妈妈，我是来忏悔的，也是来承认我ai他的。

        不是青chun期的懵懂，也不是扭曲畸形的占有yu，纯粹只是，我ai他。

        嘴唇被风chui得颤抖，陆初梨缓缓弯曲膝盖，她跪在墓碑前，深深看着那张照片，陌生又熟悉的脸微笑着，在夜里显得可怖。

        可她一dian也不害怕，因为知dao这是妈妈。

        她低xiatou颅，将额tou重重磕在石板上，冰凉jianying刺痛着女孩的pi肤，一丝血ye被混着雨shui滴xia，陆初梨就像失去痛觉的机qi，她抬起tou，又重复着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纵使tou破血liu，也抵不过您生育的恩qing。

        只是今后，我再也不会放弃他。

        *

        雨仍旧在xia，已经有逐渐大起来的趋势，因为地dian特殊，陆初梨很久都没打到一辆车，好不容易走chu去一公里，被雨和血打湿的脸往那一站，差dian没把司机吓得开到沟里去，她压抑着怒气给司机打电话，说自己只是xia坡的时候摔了一跤，实在不行给他加两百块钱，哪成想那人听了，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了。

        陆初梨无法，只好自己再走dian路，直到天际微微发亮，终于有个司机载上她，踏上回家的路。

        这个司机看上去也是怕的，他不停和陆初梨说话，陆初梨一晚上没睡，此刻已是困得不行，她随kou应几声就睡着了，等她再睁开yan，已经到家。

        开门，洗澡，一切jin行得有条不紊，reshui浇打在她pi肤上，陆初梨后知后觉gan到shenti上的疼，她皱着眉toucagan1shenzi，去取药箱给自己上药。

        shen后被陆承德打的地方倒无关紧要，只是额tou上的伤kou有些骇人，她用碘伏消了毒，又拨xia刘海藏起来，有人问起，就说是摔的。

        在黑暗里，她静静zuo着自己的事，如果是前一天的她，绝不会知dao自己有这么疯狂。

        陆初梨zuo好一切，又沉默地走到陆承德的房间门kou，她怔怔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屏住呼xi，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屋nei昏暗的世界展现在她yan里，女孩轻车熟路地走向床tou，早已适应黑暗的yan睛模模糊糊勾勒chu男人的脸庞，她看着，又觉得怎么也看不够，恨不能钻jin他的血肉，和他重新rong为一ti。

        “......小梨？”

        陆初梨的瞳孔动了动。

        “怎么站在那。”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和不清醒，yan睛都没落在她shen上，只看了个大概就叫chu她的名字。

        好奇怪，今天很困。陆承德迷茫地想。

        “爸爸呀。”陆初梨弯xia腰，长发从背后huaxia，轻柔地落在男人脸上，他这才觉清醒不少，用手去抓那抹跃动的yang。

        陆初梨笑笑，晃动了xiashenzi，她抬起tui，膝盖放在床上ding过去，陆承德xia意识挪动shenzi，女孩便将另一条tui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