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太香了，香得像整个夏天的汗、咸味和胃全堆在了这一锅里。

        啃到一半，她忽然顿住，了指边缘的辣油，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吃得有“奔放”，她抬瞄了温惊澜一：“我……刚刚吃得是不是有太吓人了？”

        温惊澜正扒着饭，听她问话，嘴角弯了一，耳泛红地摇了摇，手里的饭勺没放，神却特别认真：“不吓人，我……我觉得你啃得好看的。”

        韶音噗嗤一声笑了来，辣得角还红着，一边笑一边说：“你真是哄人的时候都这么憨。”

        “没有哄……”温惊澜把嘴边沾的米粒掉，小声补一句：“你吃得特香，看着我也有劲儿。”

        她笑得更了：“你这人，怎么老说这种直球。”

        “直就直嘛。”他低扒饭，“我说你香，你就是真的香。”

        韶音看着他一脸实诚地捧着饭碗，夹起她啃剩半截的棒骨又补了两的样，忽然心里成一摊。这个男人，能在辣油气里陪她吃一顿骨饭，还真心地觉得她“啃得好看”――那她的命，算是喂对人了。

        大排档上空飘着烟火味，旁是塑料桌椅，远是夜市里此起彼伏的小贩吆喝声，她坐在这城市一隅的气腾腾里，手里一骨，对面一个大黝黑的丈夫，里满是她――

        韶音想，这就是生活。

        又俗，又，又香。可好吃得像人一样。

        韶音了一棒骨的汤汁，辣得直眨，但还是忍不住边啃边叽叽喳喳说起了白天在族馆的事：“你知吗，今天我去画月半的时候，发现小叶和他男朋友又和好了！”

        她刚说完“男朋友”三个字，对面的温惊澜动作顿了一，刚把一块骨肉送到嘴边的手停住了，像被一阵风拂过脑门，愣了半秒才结结巴巴开：“他、他不是男的吗？”

        韶音瞥他一：“是啊，怎么了？”

        温惊澜耳“腾”地红了：“那……那就是……男的跟男的搞对象啊？”

        他越说声音越低，神躲躲闪闪的，显然有不好意思。他扒了两饭，像是试图掩饰什么，才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我以前在信看见过那种店……就是晚上灯贼亮，有几个男的穿得怪里怪气的，老往里钻……我还以为那离我八百里远呢，哪想到咱边还有这样的。”

        韶音一听，笑得差把骨砸回碗里：“哎哟你个土鲨鱼！你以为人家谈恋都得贴标签啊？人家小叶好的，又温柔又细心，对动也特别耐心，我看他比好多直男都像个男人。”

        温惊澜被她笑话得有些窘，但也不好反驳，只红着脸埋扒饭，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翘。他想了想，还是实诚地说：“我不是说不好……就是一次知，觉得新鲜。”

        韶音瞅着他发红的耳，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偏偏还凑上去逗他：“怎么，你没想到吧？你以为男人跟男人谈对象离自己老远，结果你媳妇儿边天天和gay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