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站在碎裂的玻璃地面上,能覺到一
從四面八方撲來的壓迫
,那不是敵意,而是極端不安與混亂所積聚
的
神能量。
張靜靜靜地站在那片虛無之中,環境安靜得只剩自己的心
聲。
隨著她的聲音顫抖,周圍的空間也劇烈扭曲起來,黑霧從地面升騰,實驗室醫療艙的畫面在遠處若隱若現,冰冷、透明,如同棺木。
就在這寂靜的深處,她捕捉到一微弱的光芒,像是某種殘留的火星,在遠方閃爍不定。
「但我失敗了……我死了,不是嗎?」忽然,她的聲音逐漸變得顫抖,
她屏住呼,緩緩穩住步伐,靜靜看著那個越漸縮小的
影,不敢妄動。
「那時候的疼痛,那種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覺不到的空白……我記得很清楚……」
她沒有尖叫,沒有哭泣,只是睜著空的
睛,
覺自己的靈魂一點一滴地被剝離。
她無法逃脫,無法呼救,整個體與靈魂都被一寸寸
退,像是被剝光了意志,只剩
被使用的軀殼。
這些記憶碎片如利刃般割裂張靜的神,痛苦與羞辱洶湧而至,幾乎要被淹沒。
知是冷還是害怕。
門內傳來他的父親、張家家主張延昊冷漠的聲音,「為Omega若無價值,留著也沒意義。妳沒有資格繼承張家的姓。」
剛成年的張靜被人推進那狹窄封閉的房間,她的雙手被固定,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香味,昏黃燈光,有東西逐漸
近、覆蓋、深
……像是一場不斷重複的審判。
張靜才剛靠近一步,整個空間忽然劇烈震盪起來,原主的影沒有立即動作,只是抱著膝蜷縮著,喃喃自語。
語氣低落而恐懼,彷彿每個字都在撕扯著內在僅存的理智。
Omega收容機構的牆刷滿刺鼻的消毒劑氣味,鐵門緊閉,燈光昏黃。
周圍的意識空間跟著她的緒起伏波動,腳踏著的地面像是浮動的玻璃,細細裂開,發
幾近耳語的聲響,頭頂的黑暗翻騰著,像有什麼東西被壓抑地困在其中。
「我太差勁了、沒用、什麼都沒有……我只剩這副
體……」
柔順的母親與年幼的張穎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神複雜,卻沒有人伸手阻止。
乍看是十分熟悉的模樣,黑髮綠眸、細白肌膚與穠纖合度的材,但散發
的氛圍卻十分陌生……那不是張靜,而是原主纖弱的意識投影。
那些人說她是資源,是實驗,是等著處理的「剩餘資」,但她知
,這裡從沒有人視她為一個「人」。
她朝那光源緩步靠近,穿越一層又一層陰影與黯淡的記憶濾幕,直到看見那個蜷縮在角落的細小影。
有人在她耳邊低語著──這裡是廢的終點站。
關門的,是張家的老家。他動作不快,卻堅定地推上厚重的門扉,那
門板沉重如鐵牆,將她徹底隔絕在這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外。
畫面轉換,是另一段更加黑暗的回憶。
那天的雨很冷,而比雨更冷的,是她那時才十歲的心。
她猛然抬頭,視線像是終於發覺了不遠處的張靜,「妳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語畢,她的神體猛地竄起,尖銳的
神刺如細針般朝張靜激
接著她的語速又忽然快了起來,像是終於抓到某種碎裂的真相,「整個世界都離了我……我本該就這樣結束了……」
當那些畫面漸漸退去,四周又回歸那無盡的黑暗。
「我、我被拋棄了……沒人要我……」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像裂縫裡漏的風,一句句低沉而破碎。
她捂著頭,神痛苦扭曲,「所以我要參加實驗,我只要變強……變強就沒人敢丟
我……對,沒人會再敢了!」
那是被當作件對待的屈辱,是活著卻無法主張「我是人」的徹底絕望。
「但我還在、意識還存在這……像幽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