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也没办法揪着不放，只淡淡：“脱了主，没两天就全落了。”

        灵犀：？

        她讨厌死他了。

        苏清方暗村，解释：“我养病期间，长公主没少派人来探望。我弟弟的事，也多亏长公主面。于于理，我都应该去谢谢长公主。”

        持外的灵犀贴地给苏清方的手炉里续好了炭，递给苏清方，送别：“姑娘慢行。”

        李羡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啊。

        苏清方携花而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将那些过往的账了结。从此以后，便桥归桥、路归路。

        二月二，龙抬。离现在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抄四卷书绰绰有余。

        那时候苏清方以为自己有得选，现在嘛……不是他说她疏于迎来送往吗，也算听劝了。有些事，也不是她不想，就可以避免的。贵为太，不也有束手束脚的时候吗？

        不定期限什么的更麻烦了。

        再怎么追究，账都有清算完的一天。

        学学什么叫“轻则失，躁则失君”。再有回，假传命令，失的就是她的命。

        李羡每天都这么暴躁吗？以前怎么没觉得。看来最近国事是烦心的。他是该读读《常清经》了。

卷抄完。”

        苏清方：……

        “花总有落的时候，至少此时开过。”苏清方。

        猝然，李羡原本开始放平的眉又拧起来，比和苏清方算账时的表更冷峻，连声音都提了，近似斥责：“你当孤的话是耳旁风吗！说了不要和她过多纠缠。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被她吃了都不知。”

        李羡更是不解，“你知还去？你什么时候这么讲人世故了？事是孤托她的，人也是孤欠她的，你只当不知不就好了？”

        她人微言轻的，本没有万寿要的东西。如果有，只有李羡。

        甫离开温的洛园，半日都没有，已经有一朵五花凋落在暗红的桌面。

        像那些兰花。

        如果男女对调一，养小妾又似乎不是一件多值得被批判的事。

        “长公主，到底怎么了？”苏清方试探问。李羡表现来对长公主的态度，远超简单的提防。

        李羡冷笑，“你真以为她是惜你们弟，才手帮你们的？”

        李羡神移开，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你同她又有什么好往来的？学她养男吗？”

        二月二，大抵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苏清方了然，献手中的红梅花，“这是长公主让我给殿送的花。”

        “嗯，”苏清方谢，揶揄了一句，“灵犀姑娘，你真不容易啊。”

        对面的苏清方心想果然命中有时躲不掉，抿了抿唇，问：“殿什么时候要？”

        李羡拈起落的花，夹在枝丫间，像还开在梢一样。

        如斯乖觉，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知，”苏清方云淡风轻，“长公主是看在殿的面上才的。”

        苏清方莞尔一笑，扯开话题：“这个时候有梅花看不容易呢。起来吗？”

        “孤说明天要你难交得来？”李羡反问。

        红梅倚着白瓶，最终摆在了琴案上。因为别都放着别的东西，也容易碰倒。

        李羡说不上来，默了默，“二月二，交过来。”

        他就说，这花，开不长久。

        ***

        苏清方保持着笑容，乖顺：“我会尽快抄好，交给殿的。”

        那日病中说的胡话，才是她的真心话。

        ***

        从垂星书斋来，再次闻到屋外冷的空气，苏清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

        她不是装得一手好糊涂吗？当初让她将《雪霁帖》送给杨璋，她又是如何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