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想拒絕的，畢竟今晚是來約砲不是來慶生的，但就在他準備開回絕之際對方又淺笑著補充了句：

        就在他將視線定焦在舞池內一位穿著吊嘎上寬窄看起來就很能幹的肌肉男上時，耳邊卻響起了有點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嗓音。

        在Adam的指引他才剛步走，便一就見到坐在右手邊第一間大包廂內，靠近走廊外側沙發上正側頭在魏予徹耳邊說話的程陌。

        「哈！快看我把誰帶過來了！」

        既然已經知好姊妹在店裡，哪有不去打招呼的理。於是又跟Adam閒聊了幾句，直到對方等到調酒才腳椅並肩朝著酒吧深處的拐角走去。

        「你今天也一個人？」

        「我…在談戀愛上似乎是奉獻型的人，對方給予得太多反而會令我不自在，對象還是自己追來的好。」

        「程陌也來了。」是讓他把已經到嚨裡的「不好意思次吧」又嚥回到肚裡去了。

        「不，我今天是來幫人慶生的…嗯？那個人說不定你也見過幾次，是魏予徹那掛的人。」隨後對方便說了個他確實見過幾次面但不熟的名字，同時問他要不要也一起過去玩。

        拐角的盡頭是廁所，沿途的走兩旁各有兩間足以容納十人以上的大包廂，人多自然High，即便是離舞池吧檯稍微遠些，四間包廂內也還是擠滿了狂歡的人群。

後關燈關門，再次經過公司大廳，轉間方才的那間會客室也已經熄了燈，他的目光不經意望向大門正對面的公車站，只見那位幸運的年輕人正站在豔陽等著公車，那一看就知品質惡劣的廉價西裝與乾淨清的三分頭，怎麼看都顯得格外青澀。

        「杉杉！」

        程陌是寧可受到傷害也想要找個人廝守相伴，而他，則是願孤獨終老，也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唷！小人今天一個人？」

        想起程陌最近在臉書上越來越閃的動態，仍是單狗的他真是羨慕忌妒恨得都想直接刪好友了，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他跟程陌是不一樣的。

        雖然忍不住衝動，不過黑聖誕的設定還是留來了。

        褪去束縛人的襯衫西裝，周圍的一切似乎也因此而添加了彩。

        從袋裡掏錢包取一半左右的開房費放在床頭櫃上，他朝Adam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歉意。

        聽見他的回覆，Adam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回了他一句次見，之後對方再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而他們仍然維持著偶爾上一次床的緣分。

        然而有趣的是整天跟在Adam後頭的倒追者不計其數，就是從不見有誰被扶正過的。

        「Adam？」

        他轉過頭，抬看向無聲站在他後，雙手交叉撐在吧檯上的男人。雖然算不上天菜，但對方是個笑容極為好看的男人，哪怕不見得比小公狗們耐有擋頭，不過長相斯文個溫和的他，卻是圈裡熱門男友候選人之一，少數被分類在白馬王類別的Top。

        曾經在某一次完事之後，背靠在枕上的Adam對著已經床穿衣的他這麼說，話語中帶著幾分曖昧的保留，既安全又賦予聽者期待。

        「…我不確定自己是什麼類型的人，也許我不適合談戀愛。」

        「那走吧，帶我過去看看。」

        －－

        看著Adam他扯開笑容詢問，還不忘扭了個，讓自己好看的線條呈現在對方前。

        隨著他跟Adam越來越靠近包廂，Adam一腳踏上矮臺階，對著包廂裡早就玩High的眾人喊，緊接著他就聽見轉過頭來與他對上的程陌驚喜地尖叫：

        他在晚間十點獨自踏進酒吧，隨著店裡播放的電音樂放鬆體，微微擺動著長期面對電腦螢幕略為僵的脖頸，直接落坐在吧檯前的腳椅上，向酒保要了一杯Liberal，目光隨即掃向人群眾多的舞池與一間間僅用薄紗區隔基本毫無隱蔽可言的包廂。

        說起來，他已經有好一陣沒有見到程陌了，即便天天都能在姊妹群組裡與他說上幾句話，但實際上程陌那小賤貨簡直就跟他那些逢年過節才見面的遠房親戚似的，只要妹們不開趴聚會，平常日裡本就見不到他。

        收回目光，他在心裡輕輕地嘆息，隨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在主們正隨意閒聊的話題上，合群地說笑著走進電梯。

        如果那個人還在他邊，大概也就是這個樣了吧。

        本來是要拿來寫黑聖誕的，但因為當時沒有時間便作罷。

        雖然對方跑客戶偶爾經過他公司附近時也會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但不論是短短一個半小時的午休還是仍需回到工作崗位加班的晚飯，對他們來說相聚的時間那是永遠都不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