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著想，這不就來了嗎？

        但這次不一樣。

        也因此，才會痛得如此徹底。

        她的意識逐漸沉黑暗。沒有人告訴她，她以為的「原來世界」，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恭喜宿主，已達成回到現實世界的積分條件。稍後將啟動靈魂回傳。】

        她不是第一次完成任務，卻是第一次——動了。

        「原來這就是愛啊……難怪他們那麼痛。原來真的可以痛苦到，連呼都這麼難受。」

        她伸手碰了碰那件衣，指尖剛觸上那熟悉的觸，淚便止不住地傾瀉而。

        她不再只是「執行者」，而是真正會心動、會害怕、會後悔的人。

        有些人，還帶著記憶，靜靜地等著她歸來。

        那件他總愛披著的灰衣，還搭在沙發背上；他常用的馬克杯，洗淨後放在茶几角落，彷彿他只是門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她怔住了。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衣緊緊摟住，像是抓住最後一絲尚未蒸發的體溫。她把臉埋進布料裡，任淚滲進每一寸纖維，彷彿那樣就能讓他再活過來一點點。

        直到遇見他。

        是的，她想起來了，這個也是任務世界。她經歷過太多次這樣的結束，也見過太多次任務世界崩解前的劇走向。每一次，她都是那個先轉離去的人，總能無波無痕。

        「叮——」

        一冷冰冰的電聲打破了沉默。

的沉寂。

        牆上的照片還在。照片裡的她笑得燦爛，而他，只看著她，底沒有旁人。

        那一刻的永恆，如今只剩她一人，守著那回不去的曾經。

        她成了一個「會愛」的人。

        尤其是那個人。

        她閉上，手指仍緊緊抓著那件即將從系統空間抹除的衣。

        唯一不變的，是他底那抹執念，依舊只為她而燃。

        他早就回來了，並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世界任務結算中——】

        她曾冷旁觀別人對自己的著迷、崩潰、瘋狂。對當時的她而言，那不過是劇中的「任務效果」，與她無關。

        什麼叫——報應。

        【即將進現實世界。】

        曾經有人對她說：「妳會有報應的。」

        她才知，什麼叫「活著會痛」。

        「……對不起？」某個記憶閃過，疼得她一縮。

        也沒有人告訴她——那些曾在任務世界中被她「傷過」的男人們，比她更早一步回到了現實世界。

        她在虛空中低語：

        【任務結束，即將回到系統空間。】

        希望「他們」能原諒她。

        她拖著濕透的裙擺，一步步走進客廳，腳濺起聲，打破死寂。她沒開燈，只讓街燈從窗簾縫隙斜斜照進，落在沙發、桌角——那些還殘留著他氣息的地方。

        她靜靜承受靈魂被離的痛楚。那種痛，就像從骨髓裡剝開過往的冷漠與計算，一寸寸撕裂，直到只剩一顆破碎的心，還在動。

        系統的聲音依舊冰冷無波。

        這一切……都是為了回到原來的世界。她只是想個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