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走得很快，崔斯坦几乎没有给我多余的停顿时间。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次落叶在靴底碎裂的声音都像某种无声的促。

        我愣住，心乱得不像话。

        我皱起眉，意识想反驳：「我没有—」

        我心一震，意识往后退，可背已经紧紧贴上冰冷的墙。

        「安分。你不是说没事吗？」他语气淡淡的，像在提醒，但那灰蓝的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专注。

        崔斯坦看着我，忽然低，靠得更近，直到我们之间的空气都变得灼。

        他一句句轻飘飘地说，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可每个字都像在戳我心最的地方。

        崔斯坦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语气平静得近乎漫不经心，像是早就把我所有掩饰都看穿了。

        崔斯坦叹了气，像是懒得再问，却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拉他怀里。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额差撞上他的颌。

        「不想说也没关系。」崔斯坦低声说，语气恢复了他一贯的平静。

        那句话落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拉紧。

        崔斯坦靠在门边，长随意交叠，双手在袋里，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可那双却一直落在我上。

        他看着我，一双像在等我承认，却没有再问。只是慢慢抬起手，覆在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上，轻轻地扣住。

        「所以，别再装得像什么都不在乎。」他语气压得很轻，几乎像是在耳边呢喃，「你在乎他，阿兰娜，在乎到快要让自己不过气。」

        「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带着一不易察觉的讽刺，「就算他是谁，说过多少话，都不关你的事了，对吧？」

        「崔、崔斯坦，你放开！」

        「嗯，没有。」他慢吞吞地打断我，还故意把语气拉得很长，像是在戏，「那你现在这个脸是想演给谁看？给我吗？还是……给那个帕克？」

        我气得直瞪他，可他低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手却没有放开，反而在我后腰轻轻收紧。

        我被他噎住，心又酸又气，却什么都说不。

        「嗯，没。」崔斯坦打断我，语气依旧淡淡的，却缓慢地从门边走向我，步伐一一像在刻意拉长距离，「那你为什么睛红了？」

崔斯坦没有再问，只是重新握紧了我的手，拉着我离开，脚步很稳，像从没对刚刚那一幕有任何多余的绪。可我知，他刚刚看着我的那一……绝不是单纯的冷漠。

        我明明告诉自己，这不该再重要了，我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的余地，可那酸楚还是蠢蠢动地涌上来。

        他走到我面前，慢慢蹲，与我平视。距离近得我可以看见他睫在昏暗光线投的细长阴影。

        我一门就坐到窗边，手肘撑著膝盖，低着。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我努力平复呼的声音。

        我们穿过最后一片阴影，躲一栋教室后的空房间。这里暂时安全，至少不会有人找到。

        「想哭就哭吧。」

        帕克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他低声说的那句「因为……我不能」就像被刻在骨里一样，每回想一次，就被生生勒紧一次。

        崔斯坦低着看我，唇角勾起了一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却轻得像随的调侃：「喂，别一脸要哭不哭的。真丢脸。」

        「嗯。」崔斯坦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他却笑了，低低的，带着恶劣的轻蔑：「生气了？你要不要再大声，省得我不知你有多在乎他。」

        他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语气轻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可字字分明地落我耳里。

        可我心里却一片混乱。

        我愣住了，像被什么狠狠攥住，呼不稳。

        他们说，崔斯坦是个冷淡、嘴毒又不会在意别人绪的人。但此刻，他只是比平常更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力不至于痛，却让我无法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那种被他目光锁住的觉让我很不自在。我垂着，假装看不见，却能觉到他的视线像实质的重量落在肩上。

        我努力压抑著，深呼，迫自己平静。可手指却意识蜷在掌心，抓得发白。

        我被他看得心一窒，偏开，声音尽量平淡：「只是走得太快。」

        「闭嘴。」他低声说，语气没什么耐心，却扣得更紧，「你太吵了。」

        我怔住，意识伸手去摸角。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像看穿了我心底所有最脆弱的地方。

        我猛地抬，瞪着他：「我没...」

        「看吧。」他像是忽然觉得好笑，嘴角勾起，「就这样乖一不是很好？别总是逞，真的很蠢。」

        我咬紧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声。

        「崔斯坦！」我瞪着他，脸颊因绪和愤怒一起涨红。

        「就算他不在，我也在。」

        「呼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