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菈米斯一屁坐在他对面，啤酒瓶重重砸在桌上，前

男人都很弱，床上撑不过十分钟，要么早，要么阳痿。比如上周的炮友是个瘦的历史系男生，前戏刚开始就了，都没来得及脱，她嘲笑他：“历史没教你怎么持久战吗？”前天是个镜的程序员，手忙脚乱地解她的扣，她拒绝洗澡，并凶巴巴地斥责：“动作快，废！”结果吓得他起障碍，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她每次完事后都会烟，冷笑一声，盯着对方狼狈的样说：“你看，男主导的世界就是个笑话。”那些男人要么羞愧地拉上逃走，要么骂她神经病，但没人反驳她的轻蔑。抗议结束后的她湿漉漉地走宿舍，脱掉黏在上的T恤，满是汗的背，上面还有一条纹：“No　Man，　No　Slave”。她光着上打开笔记本，开始写她的专著：《论父权制的无能》。第一句敲时，她的手指都在颤抖：“男的能力是他们权力的幻象，戳破它，世界就自由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先知，一个要把男人踩在脚的战士。自从前些日和“生爹”彻底闹翻——因为她拒绝去他安排的“充满爹味”的公司实习，大吵一架后被断了生活费——房租、烟钱、啤酒钱全靠自己。她必须快写完这本书拿到稿费，否则个月就得靠借钱活着。她边那些朋友也都不宽裕，但好在这本书已被一个左派版社看中，编辑说只要稍加一定大卖，她甚至已经在幻想着用稿费买一辆二手摩托车，骑着它去隔抗议现场。太酷了。

        约阿希姆25岁，材像原始社会中的图腾雕塑，紧黑T恤勾勒肌和三角肌的朗线条。一米六八，在白人男中算矮小，但在健圈却是最显肌肉的理想比例。他的肤晒得黝黑，手臂上青筋凸起，像一条条盘绕的蛇。彼得本以为他是gay，想勾引他，却被约阿希姆痛骂一顿：“开，死基佬最恶心了！我只搞女人！”于是彼得找来能言善辩的舒菈米斯，想看她把这个狂妄的家伙踩在脚。约阿希姆坐在角落的破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德文原版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他在试图背诵，手指在书页上划来划去，装模作样。旁边放着半瓶威士忌，没用杯，直接对着瓶喝，酒顺着他的嘴角来，滴在T恤上，留暗的污渍。他的脸棱角分明，窝深陷，神阴郁，像个睡眠不足的病人。他崇拜叔本华和尼采，认为女是“意志的隶”，天生低等。他有个小秘密——不到十厘米，像一铅笔，比他瞧不起的亚洲人平均尺寸还小——是他最大的逆鳞，让他自卑到发狂，只能靠肌肉和哲学撑起脆弱的ego。他喜挑衅女权主义者，看她们气急败坏的样；他钟一夜，但确实不备哄女人的天赋。最近他心很糟，父亲给他的这个月生活费被他提前花光——一半买了健补剂，一半泡酒吧“吊”，现在袋里只剩几枚币，连威士忌都是作为常客的他赊账买的。

        今晚，舒菈米斯本想安安静静写稿，不想泡酒吧。她是被好朋友老gay彼得拖来的。彼得留着金卷发，已经快四十岁却总穿着一件oversize的花衬衫扮年轻，他把舒菈米斯称作“好妹”，每次这么说时都带着一种夸张的温柔，让舒菈米斯觉得既好笑又受用。他端着一杯杜松酒凑过来，神里带着促狭的笑：“舒菈米斯，你得见见这个家伙。”他指着角落一个肌肉男，“约阿希姆，你们学校哲学系辍学的怪胎，扬言专治女权主义者。你会对他兴趣的。”舒菈米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冷笑一声：“又一个自以为是的雄废。”她抓起彼得送她的啤酒瓶，晃晃悠悠走过去，在仔里微微晃动，像在无意识地挑衅。彼得跟在她后，低声说：“你去教训他，给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