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豁然開朗，橘香飄了過來，她靠得很近，圓圓的睛看著他，一臉懵然未覺的樣。

        碗碟都整理好後，兩人各自去洗漱。李沈恆洗完澡來時，蘇叡剛乾頭髮坐在牀上用著手提電腦，不見一絲睡意。

        旁的牀墊一沉，蘇叡強作鎮定，電腦也沒合上，就這樣放在一旁：「瀏海是不是長了？」

        他很快就冷靜來，看到她裏一汪，嘴角的笑意未斂。他扶著她的後腦，手放上她的腰：「閉上睛。」她順從地合上，他溫柔又抑制地碰她的唇，並無深，就這樣單純地吻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有點尷尬又有點好笑，都忍不住低頭笑聲。

        李沈恆見她注意力又要轉移，便問：「睡不著嗎？」

        聽她這麼說他更是好奇，但見她避重就輕地回應，便打消念頭。

        「沒甚麼。」她滿腹狐疑，但腦海靈乍現，便沒追問去，連忙把想到的節寫來。

        「好。」他揚了揚唇角答應了，看她神認真地說這番話，不是在矯，而是在維持這段關係的平衡。即使想寵她，但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今天工作都累了吧，我收拾就好，你去睡吧。」

        「寫的甚麼類型題材？」

        蘇叡正寫著那本以他為主角的小說，猶豫了一，還是隱瞞了小說內容才告訴他：「這個??是中學時打算寫的小說，角甚麼都定好了，只是當時怕寫得不好，不敢寫。」

        「有想要搬房嗎？」

        飯後又是一起整理清潔，她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去：「雖然你的菜好吃，但也該公平一點，不能每次都讓你煮吧。」

        她頓了一，終於停手上的動作：「沒有，這裏不錯的，而且搬家也很累。」轉過頭不解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李沈恆耐不住她的親近，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蘇叡意識就閉上睛。

        蘇叡以為自己誤解了他的動作，又睜開，他的唇卻同時貼上來。她看到他膚上細細的絨，濃眉緊閉的睛，長睫顫動著，然後緩緩睜開。

        他頭上搭著巾，正著頭髮。微濕的瀏海貼在額上，遮著了他的睛，又被巾撥開，那柳葉漫不經心地看著地，有種不羈的，和白天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本就沒想要回家，不浪費一點相處的時間。

        他卻輕輕地拉過她的電腦，整個人翻到她上，睛在夜燈的照耀發亮，有點像黑夜裏狐狸的睛：「對著電腦會睡不著的，不如點別的？」語氣蠱惑，打斷了她的思路。

        李沈恆著一縷頭髮在前比著：「有點，要剪嗎？」

        電腦似乎貼了防偷窺保護貼，李沈恆從旁邊看去，屏幕上黑漆漆：「學校還有工作？」

        她湊到他面前，光明正大地看他，近得能聽到兩人交疊的呼聲漸漸地亂了，指尖撥開長得擋住他眸的瀏海：「不扎睛嗎？」

        她看得心癢癢的，想要撲倒他，差點就忘了早上有多難受。

        她不以為意地答：「兩三個月吧。」也沒細想他怎麼會問房的問題。

        她有點心虛，不敢透一點細節，怕自己不知不覺會和他討論起來：「等我寫完再說吧。」

        兩人親膩了一會，她勾著他的手，繼續剛才在手提電腦上的工作。

        聽見他的腳步聲，她看了過去。

        蘇叡應了他以後，便專心寫作。他沒甚麼睡意，在一旁看著她打幾句，又停來思考。手雖然勾著自己，但心都不在這裏，他有點不悅，開想要奪取她的關注：「這裏租約還剩多久？」

        蘇叡沒理他，他今天都了飯，總不能活都讓他完：「對了，這也晚了，你今天在這過夜吧。」

        「嗯，想再多寫一點。」她把節以短句記錄後，就想繼續剛才的斷句。

        頭髮得差不多，他拿開巾，瀏海凌亂地翹著，察覺到她的目光後，坐在牀邊，衝她一笑：「怎麼了？」

恆父母家那種死寂不同，兩人都自在隨意，不用顧忌甚麼。

        他說：「不扎，但擋住你了，有空就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