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嬴心烦不已，立刻说：“去就去，再呆去，早晚被人看死！”

        “一劳永逸的法也不是没有。”野利神神秘秘地问，“都尉大人，有兴致把搅得更浑一些吗？”

        都尉拍了拍手：“妙啊，这他们都是自讨没趣。”

        朱嬴才不这些，她来西域旅行，又不是和亲，对外的婚俗几乎一窍不通。尽她无心，但架不住有人偏要牵线。

        翌日，野利来找朱嬴吃饭，压低声音：“你知吗，里最近在招侍卫。”

        “穿更合适，万一考武艺呢，裙不方便。”朱嬴认真地说。

        野利大笑摇：“当然不是，他们相中的是丧期已满的王君。咱们国小力微，挑三拣四，不嫁不娶，岂不完？”

        她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和野利去吃饭，忍不住咆哮：“城外是不是有你们西夜国唯一的茅厕啊？一群人，拉肚了吗？”

        告示公布，外国王女自然打消念，但匈、乌孙树大深，不乏适龄旁支女，故而两国使者持西夜国以王君份招贤纳士【女士】。

        “除非他是瞎，或者是傻。”都尉窃笑。

        朱嬴换上绸缎衣裙，都尉左看右看，对野利说：“长史，我面保举朱姑娘好了。”

        丞相看着她说：“乌孙也很，还鼓动康居派人参选。”

        “我的消息比别人灵通，你看四面八方来人，里忙不过来，正缺人手呢。莫非你不想去？”野利推了推她。

        都尉摊手：“匈媒人是右贤王，恐怕很难推拒。”

        “是你城，还是我城？”朱嬴攥紧拳，柳眉倒竖，少年依依不舍，掩面离去。

        “缘分天注定嘛，咱们看着就好。”野利笑说。

        丹砂笑：“索教他们自己去争。说到底，我再婚就不是王君了，只是不问世事的闲人，她们若执意维持王君尊荣，就只能自降份当姬。”

可有夫君？”他饶有兴趣探问。

        “快吃，我替你借了衣裳，这会儿就去试。”野利促。

        她们在看闹，里也因此分外忙碌。

        “公主要定娃娃亲？”

        这日来好几队华丽的车，众说纷纭，有人说别的城门也来了外国的车。

        “王君还问我，为何东门不能通行？看看，看看，哪里不能通行，简直人满为患，参与姬选的人都得从别的城门。”都尉指着前拥挤的人群抱怨。

        路上，野利嘱咐：“廷侍卫是王室的脸面，灰土脸去面试会落选的。幸亏都尉大人大方，借你一行。”

        “真的？最近街上只传了成亲的事儿。”朱嬴啃着烧饼，疑惑地说。

        都尉有心虚，和野利咬耳朵：“你骗她，不好吧。”

        都尉转忧为喜，两人密谋不提。

        野利告诉朱嬴：“都是提亲的。”

        “咱们要习惯呀，她的追求者能从长安排到匈呢。”野利笑地打趣。

        竞选日期临近，都尉焦烂额，连连叹气：“长史，要不要派人在此门维持秩序，朱姑娘招来的狂蜂浪蝶也太多了。听说兹、莎车都有人慕名而来。”

        求亲文书堆满案，老丞相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匈和乌孙两家在争。”

        野利几乎要笑破肚。

        “咱们为国分忧，难不成王君会怪罪吗？”野利冲着朱嬴，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