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壮极。

        如同凛冬中一抹悄然绽开的雪，行至末路碾落成泥的梅，泛着幽异的冷香。

        傅光离嘴中着笑意，底满是兴致。

        一曲舞毕，楚锦鬓发微湿，脸也有些苍白。

        他前几天舟车劳顿，尚且没有缓过来，今日又是一场剑舞……

        不待他想什么，随着剑不经意间的嗡鸣声，突然一声脆响。

        唐毅多年的宝剑，在众人面前碎裂了。

        唐毅瞳孔一缩，猛然站起，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碎剑，在灯火反瑰丽的繁光，像一地破碎的琉璃。

        楚锦似有所觉，看了一上面一副很讶异样的皇帝，毫不犹豫地跪:“臣知罪。”

        傅光离并不说话，似是无意地瞥了一边负手而立的阿游，得到对方轻轻地一眨，心中顿时有所明悟，不禁暗叹对方果然了解自己心意。

        “这一曲《剑歌行》真是不同凡响，连唐将军这把宝剑也镇不住它，朕今日可算见识到了。”傅光离浅笑着开了，却并非斥责。

        碎这一剑看似是震慑楚锦，实际上意在唐毅。

        此时不责怪楚锦，自然会让他得势，不过赤耀不过是傅光离里的中之，得意几天也无所谓。

        比起这个，他更想试探唐毅的态度，能让他们互相残杀，也是个极好的结果。

        “只是这毕竟是唐将军的剑……楚卿，这忙朕可帮不了你，你自己去说吧。”傅光离笑着说。

        好恶毒的阳谋。

        楚锦深深看了一上首笑眯眯的帝王，攥紧了手指。

        他赤耀便是大败在唐毅手里，此番断剑，看似是扬了赤耀国威，实则却把本就不好走的质之路，更是上了绝路，设重重险境。

        此时唐毅无外乎两种选择，发难或者隐忍。

        若是第一种，聪明人都不会选在此时，一来有损名声，二来要背上气量狭小，不顾大局，破坏两国交和的恶名。

        选择第二种，他现在看似安全，但唐毅将这无名之火压，必然会与自己生仇。

        这皇帝的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明，既断了自己的退路，又敲打了唐毅。

        楚锦轻轻叹了气，对唐毅:“唐将军，我……”

        “不必。”唐毅抬手制止，他合了合睛，脸上如同附了一层冰霜，却并未发怒:“你并非有意，起来吧，此事便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