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懲罰

        走廊上的腳步聲逐漸稀薄，同學們陸續回到教室。蘇念笙站在窗邊，餘光瞥見沈予安轉過頭看她，yan裡藏著某種難以忽略的qing緒。

        像是剛被點燃，又尚未熄滅的火。

        她沒說話，只抿了抿唇，抬手撫了撫耳邊的髮絲，轉shen回座。沈予安也跟了進來，步伐慢得像故意在等她先坐xia。他將書包擱回椅背，隨手chouchu複習講義，在桌上攤開。

        早上的光透過教室窗，落在他垂xia的睫mao上，描chu一抹冷靜的弧。

        「笙笙。」他忽然開kou。

        蘇念笙一怔，偏頭看他。

        「剛剛那題數A第二大題，你怎麼寫的？」語氣溫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餘燼。

        她往後靠了靠，目光撇向他手邊那張考卷。「我想了很久，最後換了推導方式，用導數去bi1近極限值……你也這樣寫？」

        「嗯，我猜你會換解法。」沈予安側過臉，看著她的yan睛，唇角彎得淺，「你寫字的筆壓，考場最後那半小時特別重。」

        「你注意我筆壓幹嘛啦。」蘇念笙低聲，指尖無意識地撫著桌邊，像想掩飾什麼似的笑了一xia。

        沈予安沒有回答，只輕輕地，低xia頭，靠近她的耳邊：「因為我每一題寫完都會聽你呼xi的變化。」

        話音低緩，卻像帶靜電的聲線，ca過耳殼。

        蘇念笙的shen體一瞬間繃緊，耳朵熱得發燙，卻不敢回頭看他。

        她咬了咬xia唇，裝作翻講義的樣zi，卻翻到了空白那頁，手指頓在紙上。

        「你怎麼突然……」她壓低聲音，還是止不住心tiao微亂，「現在又不是補習。」

        「現在比較好。」沈予安yan神暗了幾分，像極壓抑過久的海，聲音貼近她一點：「補習的時候，我不敢太過分。」

        她一抬頭，剛好對上他那雙近得幾乎能看清倒影的yan睛。

        「現在也不行。」她咬牙，雖然聲音發顫。

        「你不怕被發現？」他忽然問。

        「你才是……」她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指已經落在她的桌xia，大拇指極輕地an在她膝蓋外側，隔著制服裙布料慢慢往上摩ca。

        「現在教室有點吵。」他說，「他們在聊xia一次模擬考的傳言，不會注意這裡。」

        蘇念笙差點握緊筆的手都顫了xia。

        他的掌心移動得極慢，像是故意讓她等著被碰到的那一刻。偏偏他什麼也沒zuo，只停留在她膝蓋的邊界上，手指一xia一xia像畫圓似地，摩挲著那塊肌膚。

        她想chou開，但tui像被固定住了。

        「沈予安。」她忍不住低聲警告他，卻沒什麼底氣。

        「嗯？」他像沒聽懂，低頭寫著紙上的題目，筆尖劃過紙面，聲音極輕：「這題要不要一起寫？」

        他的手沒離開。

        蘇念笙gan覺自己整個人像陷在座位裡，被他那一點一點的碰觸耗光力氣。她咬著唇，臉頰發燙，心tiao又快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