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飖不耐烦地打断，“你想谈，我陪你谈了，现在你已经向我证明这不值钱，我就陪你谈，这时候你再说可就不好看了。”

        “为筠……”

        “我不愿再和你吵这个……”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肯为了童年创伤到这个地步？”付为筠一步迈到他面前，掐住他的巴，嘴唇一开一合，颤抖着，却是句句直往人上。王飖撇开，可付为筠狠狠掰过他的脸，紧他的巴，“你在床上就是这么讨人的？说就，该深就深，连挨打都能？戏拍完了以后你想怎样，跟甘蜜谈？还是回国找你哥？他们是能这样你么？如果不能，你是不是就肯再这么讨一个人的好，你——”

        “我他妈想和你过一辈！”付为筠看上去气疯了，声音尾调里带着颤，一双困兽般牢牢盯着王飖，就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一时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付为筠的目光里压抑着火，王飖的表却好似系统错乱，在“困惑”、“思索”、“茫然”、“不适”之间反复横——片刻，他反应过来，几乎要笑声，“你他妈现在哪来的脸跟我说这个？”

        付为筠脸几变，手指都攥成拳，“你他妈想拿我当炮友？”

        “承认你我，只是对我失望了有这么难？”付为筠拧起眉，“你要是生气，今天就还是你我——骂我也行，打我也行，一票否决是不是就有太绝了？飖哥，我说你时就是要你一辈的，你不把这话当玩意儿，没关系，我牢牢缠着你就是，可你不能不声不响就在心里给我判刑——”

        一秒，王飖还没缓过劲来付为筠想什么，就被对方拎着腰拽了起来，扣在墙上，“你他妈……”“不是你说的炮友么？”付为筠把带套到他脖上面猛地往后一勒，“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之后挨了可别去告我奸。你是可以反抗的，

        “不好看了又如何？”付为筠目光沉得像是要把对方吞去，“从认识我起，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这里面过？”

        “因为你已经向我证明。”王飖皱着眉，缓慢：“是你了你的选择，现在我也作我的选择。我不愿意把你到一个证明自己心意的当，你也有权利选择过你想要的人生——事到如今，我们不争对错。”

        “别他妈这么叫我！”

        “好聚好散？”付为筠的目光沉沉，一把扣住他手腕，“就为了这个，你要跟我分手？”

        “你为什么不愿意？”付为筠急了，“你凭什么不愿意——”

        关了灯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一星光和路灯藉由窄窗透来，以致一个音节、一次犹豫都清晰可见。

        他偏开，皱眉把付为筠从上推开，走去扔纸巾，却只听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飖，你不在乎钱，不在乎事业，也不在乎誓言，就在乎有没有人忠贞不渝地你——想不到你还是个种，是小时候缺疼怕了么？”

        “你他妈有完没完！”王飖忍无可忍，扬起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王飖无法，只得也站起来，再开才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那么疼，导致他的每个字都说得比平时更缓慢，“你放心，合同还在，这戏我会拍完。至于剩的，”他拿纸巾在付为筠脸上蘸了几，“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各退一步，好聚好散吧。”

        他的手攥紧又松开，而付为筠盯着他，睛仍红着，俨然已经有些骇人的东西在里面翻涌，眉宇间的阴鸷愈重。

        王飖愣了一，“不然你想拿我当什么……还真从此不联络了吗？”

        王飖叹了气，要拉他先坐，付为筠一把推开他，他的动作顿住，抹了把脸，弓腰坐到床边，了两张纸巾，一张自己汗，一张向对方过去，但付为筠没接，就那样站着。

        “‘选择我想要的人生’？”付为筠轻声重复了一遍，定定地望着他，圈蓦地红了，“你他妈把家里养的狗丢路上时不会也说我放你自由吧？”

所有，境艰难，我也理解我能独善其说白了是因为我有一个不要脸却有钱的爹，而我不愿尽其用，是因为我好逸恶劳、天弱——所以只要你不害人，我就可以接受，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王飖见状几乎又要忍不住动手揍他，可付为筠躲也不躲，俨然就是站在原地、闭上等。

        付为筠被打得歪了一，后退一步，捂住脸，还是笑。

        他退了一步，付为筠又了一步，后就是湿的墙，肩胛因疼痛而收紧，肤与湿防纸黏连，而付为筠的瞳孔里完整地映着他的面目，这让他几乎到无所遁形。

        “我为什么要生气？”王飖反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半晌又笑，“气你床上不人吗？”他摇了摇，“你那癖又没什么丢人的，我接受度得很，再玩狠一也没什么，不过现在也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剩的分手炮就还是得温柔一吧，他日相见说不定就还能再打一炮。”

        “……所以你是……”付为筠像是愣了一，“不生我的气吗？”

        他的脚步一顿，转过，“付为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