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她始终认为自信是一个人最好的医。

        “达哥，我早上想吃大肉包。”

        贺狗微笑表示：兄弟，来混迟早要还的，苍天饶过谁？

        很多个孤寂的夜晚，她躲在被里放声大哭，像只浑是伤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舐着血的伤。

生病的这几年。

        她收回视线，戏谑地笑：“舅舅这么有钱还这么勤奋，他不发财谁发财？”

        听雨笑着打哈哈：“你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至少比舅舅年轻多了。”

        小达一本正经的说：“微哥虽然比我年长，但是光看样貌，我比他沧桑多了，人家那张脸可是实打实的艺术品。”

        工作上杀伐果断淡定从容的他忽然之间变成一个被小姑娘轻易架在火上烤的胆小鬼，到底是哪里了问题？为什么连他这样的人也会有选择逃避的一天？

        小达吞回到嘴边的话，叹了一气，“你啊，你就是欺负他太善良。”

        “我没有。”他语气认真：“我也没资格。”

        袋里的手机震了几，正在合姜小梨上课的贺洵掏来一看。

        隔倏然响起开关门的声音，沉缓的脚步在夜晚格外清晰，她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前，一脸紧张地看向房门，希望他敲响，又害怕他敲响。

        她现在不需要对不起。

        “那我多买几个，也带给千禾尝尝。”

        听雨在书桌前写完最后一封信，小心翼翼信纸，和之前的九封叠在一起放行李箱。

        他的确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的心思，有的只是曾经的学渣对学霸单纯的崇拜，他羡慕所有读书厉害的学生，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只是他没有那个天赋，所以只能在底层摸爬打。

        *

        “滋滋。”

        前排的小达面不改地撒谎：“公司有急事要理，微哥很早就离开了。”

        ――

        小达听见这个名字瞬间对上号，“是那个鼻尖上有颗痣的小姑娘吗？”

        *

        秦微想，他可能是生病了，需要一时间恢复冷静，趁着自己还没完全失去理智，好好撕扯清楚那些不该有的愫，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你又不比别人差，嘛说这种丧气话？”

        “你千万别和她乱说话，等她还以为我是什么奇怪大叔。”

        他自以为自己站在位傲慢地俯视她，结果是被她拽着领带骑在作威作福。

        贺洵慢悠悠地收起手机，一抹坏笑挂上眉梢。

        耳边是他压抑的呼声，勾着混浊不清的低音，就像波浪持续拍打海岸，轻易撞碎不够固的保护壳。

        失去唯一避风港的她忍受不了爸爸带小三回家，选择搬去独自居住，渐渐地，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灿烂阳光，变得叛逆且不可理喻。为了不被人欺负，她开始用冷漠包装自己，即使如此还是抵不住罪恶的校园霸凌，那些嫉妒心的女生把她视为中钉肉中刺，被人造黄谣成了家常便饭，因为打架，她经常得一伤，再委屈也不忍心和被病痛折磨的妈妈说真话。

        “换作别人怎么？”

        床灯熄灭，她也闭上睛，无意识的抚摸锁骨方的吻痕，那抹赤目的嫣红成了他的专属印记。

        秦微：『晚上喝酒。』

        “也就你敢这么说他，要是换作别人...”

        昨晚他一夜未眠，一接一地烟，睡不着，也想不通。

        秦微的现让她对麻木不仁的生活产生一丝期待，她太想抓住这波来之不易的温，飘忽不定的心也急需一个大的神支，所以哪怕他对自己有偏离份的要求，她也会说服自己接受。

        *

        听雨没有戳穿，她侧看向车窗外，某间房的窗帘紧闭，但她知他一定站在窗帘后面。

        与此同时，秦微站在窗帘后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脑仿佛被一团糨糊糊住。

        他拍拍：“没问题，我知有家肉包店特别好吃。”

        没办法，现在只是能摩托车，大家凑合一。

        迎加恋脑联盟。

        她只想要一句，晚安。

        小达赞同，“就是，就是。”

        *

        明明她才是委屈巴巴的受害者，为什么逃避的人是他？

        听雨怒火中烧，摸了摸被他咬的吻痕，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小声吐槽，“欺负完又躲起来的禽兽。”

        “我不是丧气，我是有自知之明。”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听雨狐疑地摸了摸巴，“你是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

        “他善良个屁！”

        翌日是阴天，暗灰的天空正如她此刻的心。

        “呵，就他？”听雨冷哼：“30岁的老男人。”

        你好，我的朋友。

        屏住呼的她长长地了一气，停滞的心也从空急转直，她回到床上用被盖过，细数刚才是失落更多还是心慌更多。

        晚上十，屋外雨声渐小。

        大概过了半分钟，站在门前的人转走了，没回房间，径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