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微自行去机场，留小达负责照顾她。

        话说微哥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你后悔了？”他哑声问。

        “嗯。”

        “她回学校上课了，每天准时准上学，回家后刷题刷到很晚。”

        欸，外面雨了吗？

        拨过去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直到快挂断，冒一个清甜的女声。

        “喂。”

        他莫名有一种深深地无力，不知自己该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或者回到原来的样，回到她无条件地信任和依赖自己的瞬间。

        “我知。”

        *

        “我必须到。”她语气定地说：“因为我是宋宁的女儿。”

        秦微挂上电话，闷了几烟，终于说服自己给她打电话。

        ——

        他疲倦地额角，“怎么了？”

        “——砰。”

        差的这段时间，小达会准时向他汇报听雨的况，让他在繁忙公事中拥有一丝息的空间。

        没有。

        “她卸漂亮的甲开始自己剥糖炒栗，因为吃太多导致积，胃疼了整整一夜。”

        这句话无异于把后路堵死，谁也迈不过去。

        “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不想再被任何人伤害。”

        秦微拉开房门，听到后的低语，“晚安，叔叔。”

        她沉默不语。

        “好。”

        “在考之前，我一定回来。”

        “你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轻轻气，努力抑制哽咽的哭腔，“你知吗？我每天都会路过你的房间，想到我们曾经在里面发生过的事，我觉得自己特别脏，我怎么可以蠢到和傅滢的表弟上床，天真地以为自己以后真的有人疼。”

        听雨宝宝我们走，不靠谱的男人不要也罢。

        “嘟....”

        它正在哭，哭得歇斯底里。

        南的工程问题的确很严重，他刚到便不停蹄地到工地了解况，一大堆麻烦事接踵而至，他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有吃饭睡觉的时间，期间很多次想给她打电话，忍住了，因为不想听她用冷漠的语气喊他“叔叔”。

        “秦伯伯已经帮我找好合适的房，我这两天就会搬走。”她淡定地打断他的话，顺便截断他差说的思念，“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话说到最后，小达轻轻叹了一声，“微哥，你什么回来？”

        他明白释怀是一件艰难且漫长的事，听雨好，这么多年除了妈妈外或许她只在他面前真正服过，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很信赖自己，甚至用交换她也觉得值得。

        秦微想，假舅舅大概是真的当上瘾了，行割开时肤连着血肉，是让人难以承受的阵痛。

        他心猛颤，“是我。”

        她捧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缩在角落里自行疗伤，她好累，累得快要没力气了。

        他好想听见她的声音。

        “听雨。”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印有她明媚的笑脸，“我...”

        “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小听雨一直在抗，看着好像正常，其实心全是伤。”

        “你改变不了你的份，我也不可能放这段仇恨，我们注定是对立的，与其把双方折磨得遍鳞伤，不如现在分开，彻彻底底地分开，以后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秦微呆呆地伫立在黯淡的走，闭着睛深呼压抑绪。

        听雨笑了笑，“晚安。”

        他闭了闭，一声重音，“晚安。”

一抹乖巧的笑容，“祝你一路顺风。”

        撒谎，我明明听见了。

        半晌，他卷着满腔失落走到门，手握在门把手，嘴里冒一句，“晚安。”

        秦微走到窗前燃一烟，吐的白雾逐渐模糊神智。

        秦微冷笑一声，“你连等我回来都等不及吗？”

        太官方的话飘耳朵分外刺耳，他既无语又无奈，被她有意无意释放的疏离搅得脑一团糟，生怕自己突然发疯什么过界的事。

        秦微沉默几秒，慢悠悠：“小达说你经常学习到很晚，要注意休息。”

        “哥，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

        秦微眶红透，心痛得快要窒息，“你得到吗？”

        房门应声摔上。

        那声“叔叔”准踩中雷区，秦微猛地掐爆烟盒，音隐隐颤抖，“谢听雨，你是真的很懂怎么往我上刀。”

        男人陷无尽的沉默。

        “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她考了年级第二，拉着千禾吃了一顿烤肉，那天她喝了一酒，笑得很开心，回去的路上却哭了，一个人偷偷抹泪。”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淡然开：“叔叔早休息。”

        *

        称呼变了，意味着份也变了，意味着他们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愫也在悄然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