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娘说不定还能赏你件衣服穿。”

        祁扯着唇角，轻蔑：“呸，我祁家的衣服就是给狗穿，也不会给你殷弱。”

        正抖着湿漉漉扇的钱悦一顿，笑面冷来，“祁，你什么白日梦呢？这么愉快的场合别我扇你的脸。”

        弱意外的瞅了钱悦，仅见她几面，她却能无论何时脸上都有一从容圆的笑意，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锐利直接的一面。

        不过祁是冲她来的，她也不能这么躲在钱悦后。

        她拍了拍钱悦胳膊，示意自己来，深一气，才从钱悦后缓缓走来，唇上弯起一丝清清冷冷的微笑。

        “这位同窗。”她歪看向祁侧的女，声音温纯良，“你给祁同窗从人当狗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经过这样一套仪式？那你现在还听得懂人话么？汪汪？”

        后传来噗嗤一声笑声，是钱悦没憋住。

        那女顿时气涨红了脸，“殷弱！”

        弱不理她，再换上一副在上的神态，转看向祁：“祁同窗，你刚刚说我这衣服还不如你家狗的衣服？”

        她明明比自己矮一，却无端有慑人气势，祁不由从坐着的姿态变成站着，“是又如何？你不会认为你一个鳏夫养大的小门小能和我祁家相提并论吧，去过上京么？知紫名大门朝哪开么？乡巴婆！”

        啧，好一个傲慢的上京人，难她不知在座的除了她都是白州人么？

        都是乡巴婆呢。

        果然那些看戏不声的同窗们，现在都坐不住了，“祁同窗，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弱顺势趁打铁，转向围观的同窗展示：“在场诸位同窗友人可听到了？祁同窗说我上这件少君赠与的紫衣给她家的狗，狗都不穿。我一定会将此话传达给章仪君殿知晓，想来少君也会和我一样好奇祁同窗家的狗是何方神圣~”

        说着还笑眯眯的看了看她边的狗。

        少君？！又与她有何关系？！

        这样金量的人一来，围观的同窗们顿时兴趣地瞪大了睛，连楼上方苔山院的小郎君们也屏息竖起耳朵。

        祁旁的另一个女赵项儿才不相信，那衣袖上破破烂烂的都是，少君怎么可能会穿这样的衣服？

        少君向来看得见摸不着，谁知殷弱是不是搬少君的名吓唬她们呢？

        而祁，家中一个上京四品卫尉寺少卿的亲，还有一个封了文绣书人的二哥，这样的家世才是她该抱着不松手的大。

        见祁脸沉沉，神死死盯着那衣服一言不发，赵项儿主动站上前：“殷弱，你少骗人了，你说你衣袍是少君所赠，我还说我上的衣服是太女殿的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知吧，娘可是上要去给少君伴读的，到时候与少君一说，我看你还能不能在白州城里混去。”

        弱噗嗤笑声，扶着腰，不慌不忙地转了一个圈。

        窗外明晃晃的日光照在紫衣上，紫丝绸光华溢，衣背上的五彩鸾凤翩然若飞，在场的大分人都被引了目光，就连那琴萧声也是不知不觉咽。

        她抚了抚袖，眨眨，“你难以为谁都能穿这织金绸和五彩鸾凤的图案？便是我骗人，衣服也不会骗人，我此番迟到皆因来时在平乐街遇到少君，与少君一见如故，少君才主动脱来衣袍赐予我的。”

        其他都还理直气壮，但‘一见如故’到底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