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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12日,苏黎世机场的登机kou前人群安静稀疏,王瑶站在安全线外,看着丈夫周言背着双肩电脑包走向登机通dao。他穿着灰se风衣,tou发理得整齐,脚步gan1脆利落。临行前停xia来,对她说:“三天开完会就回来。”
她dian了xiatou,没有作声。周言笑了xia,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转shenjin了闸kou。登机kou的广播很快掩盖住他的背影。
那天上午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玻璃天窗斜斜洒xia,机场大厅gan1净、明亮。王瑶没离开原地,一直站到人liu散尽。她回到家时正好是上午十dian,厨房桌上还留着早上的咖啡杯和没吃完的吐司。
她把助听qi取xia放jin盒里,手机调成静音,坐在沙发上准备接ru一场国际远程会议。她是律师,近年在几个NGOzuo常驻法律顾问,chu1理跨国项目的合规文件,偶尔也chu庭。过去五年,她和周言在苏黎世生活,表面平静。周言在瑞银UBS苏黎世总bu工作,原是结构化金rongbu门的副总监,一直在zuo产品设计和gao净值客huguan理,她之前也曾在UBS投行bu门短暂就职,两人因工作认识。
认识那年,王瑶刚从卢sai恩法学院毕业,工作第二年。周言是交换项目过去的中国留学生,留在瑞士工作后逐渐爬上去。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相chu1却很自然。婚礼没有办得隆重,仅请了双方各自少数熟人吃了顿饭,领了证就算开始了。
凌晨四dian,电话响起。她醒来时还迷糊着,看到屏幕上是mei国区号。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周言压低的声音:
“我被捕了,在mei国,需要律师。我在拘留中心,不能说太多。”
王瑶坐直shenti,手机差dian掉在地板上。她想问什么,却听到电话那tou传来喇叭声和一声短促的指令。通话被挂断。
她没有慌张,只是慢慢穿衣服、洗脸、开电脑查航班,打给几位还未ru睡的同事托人联系熟悉的刑事律师。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四小时。天还没亮,苏黎世湖上飘着一层雾。她dai上助听qi,chu门前从保险箱取chu那本mei国护照,saijin外套nei袋。
飞机从苏黎世直飞纽约肯尼迪机场。她在商务舱靠窗位置坐xia,把椅背放平,闭着yan听引擎的轰鸣。助听qi开着最小档位,只为了让自己有种还听得见的控制gan。
她18岁那年chu了件事,从此再没踏上mei国国土。那事之后,她被送往卢sai恩读书,音讯切断,没人问她愿不愿意。一夜之间,切换国家与语言,失去几乎全bu联络人。现在,她在gao空三万英尺的机舱里,靠着舷窗闭目养神,像是倒回原dian。
抵达纽约时已是9月14日清晨。她从“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