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左手边那间，去年有人上吊。”

        “平时没事，别靠近。”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听不绪，“尤其别在‘七’‘三七’或者农历七月半的时候，在它门‘花’或者停留太久。”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回，掏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铁闸的锁孔，用力一拧。

        在这种地方，“为什么”本就是最危险的诱因。

        这栋楼的“气”太浊了，像无数亡魂在这里发酵腐烂后留的怨念残渣。

        钟燊侧让开，深黑的眸在昏暗的光线扫过她苍白的脸和怀里警惕的黑猫。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

密如蛛网、锈迹斑斑的晾衣竿和滴着冷凝的空调机箱。脚是湿、坑洼的泥地，积着不知名的污浊洼。

        钟燊的脚步声在前面不疾不徐地响着，殷醒抱着乌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投的阴影里，每一步都踩得格外谨慎。

        她却没问为什么。

        楼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行。

        旁边堆满了蒙尘的废弃纸箱和散发着馊味的潲桶。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声在寂静的后巷里格外刺耳，沉重的铁闸被他单手向上拉开，里面黑的楼。

        “上三楼。”他言简意赅，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带着回音，“楼梯窄，自己跟紧。”

        走到二楼拐角时，殷醒的脚步意识地顿了一。

        空气里弥漫着香气和挥之不去的、类似咸鱼混杂着廉价消毒的刺鼻气味。

        她抬看了看深埗那片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永远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抱着她唯一的“同伴”，一步踏了那得化不开的黑暗。

        “咔哒……嘎吱——”

        男人的影在巷尽投扭曲的阴影，像一尊沉默的煞神。

        殷醒怀里乌蝇的背脊瞬间绷紧如铁。

        她只是把怀里的猫抱得更紧，手指几乎要陷乌蝇温的里。

        尽这火光本，也可能将她焚毁。

        她加快脚步，紧跟着前面那个沉默而危险的影，仿佛他周那灼而凶戾的气息，是这片粘稠黑暗中唯一能驱散阴寒的火光。

        墙是糙的泥，摸上去冰冷湿，仿佛能渗粘腻的珠。没有灯，只有某个气窗透一丝微弱的天光，勉勾勒脚布满灰尘和可疑污渍的泥台阶。

        怀里的乌蝇不安地扭动着，墨绿的瞳孔死死盯着楼深，咙里发压抑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呼噜”声。

        殷醒抱着乌蝇站在黑的，心脏在冰冷的腔里狂。

        灰尘呛得殷醒几乎要咳嗽声。

        他率先弯腰钻了去，大的影瞬间被楼的黑暗吞噬。

        钟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停顿，在前面也不回地开，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钟燊就站在几步开外，双手兜对着她，在巷尽一扇更不起的、贴着同样褪符箓的旧铁闸门前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