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妳不是在測他,是在把自己拖進地獄
早餐結束後,沈柏川沒有立刻發話。
他把碗拿起來、洗乾淨、ca乾、歸位,全程無聲,像機qi。
林俞晴坐在餐桌邊,左腳不自覺地抖著,雙手藏在桌xia,指甲死扣著椅zi的xia緣。
她想說話,但不敢。
她怕他又來一句「那是廢話」——
她不想再一次被打臉。
沈柏川ca乾最後一個杯zi,放xia布,才開kou:
「你今天的任務是把書房那一百本書全bu上標籤。」
「書單、分類、貼紙都已經準備好。九點前完成。」
她yan睛瞪大:「現在才七點欸?你叫我吃完飯去幹這種事qing?」
「妳剛剛又說了一句無效語句。」他平靜打斷,「這是第二次。」
「你真的有病吧。」她暴躁起來,推開椅zi,站起shen。
「我不是來這裡當你秘書的欸,我不是來幫你貼你他媽的書——」
他沒回嘴,只抬起手,指向牆角一張折疊椅。
「違規第二次。懲處方式:坐靜椅十五分鐘。」
「你、你他媽在開我玩笑喔——」
「拒絕執行者,延長為三十分鐘。第三次不執行,取消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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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晴的臉白了一xia。
不是怕餓,是怕自己真的撐不xia這種節奏。
她不qing不願地走到牆邊,把自己像垃圾一樣摔進那張折椅。
椅zi發chu難聽的吱嘎聲。
她抬頭看他,他也看著她,yan神平靜得像清s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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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有個聲音開始往外爬:
「你就是這樣,一有控制權你就以為全世界該照你走,對不對?」
「你不過是個愛guan人的變態,只是你包裝得漂亮一點。」
但同時,另一個更陰暗的聲音在低語:
「妳其實很想有人這樣對妳,不是嗎?」
「妳其實很想,有人不因為妳爛就丟xia妳。」
她搖了搖頭,把那些聲音都趕走。
嘴上卻又吐chu一句:「我坐滿時間之後要不要跪xiagan謝你啊,神經病。」
沈柏川聽見了,但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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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坐在牆邊,第一次被迫「什麼都不能zuo」,只被放進一個靜止的空間裡。
沒有逃避,沒有該死的手機,沒有任何讓她可以分心的東西。
她開始想逃。
不是真的跑chu去,而是逃到她慣用的角落裡去:自嘲、裝傻、擺爛、講幹話。
但那些東西在這裡全bu被拆解掉了。
她終於意識到——這男人是真的一點空隙都不給她。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看不起,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罵,但這種「被完整看穿」的gan覺,像是有人在她心上蓋了一個印章:「爛貨」。
而她無法否認。因為她心裡自己早就蓋過這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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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結束時,他走到她面前,停xia。
「你可以起來了。書房門kou在右側,工ju都準備好了。」
她仰頭看他,yan神像刀,但心已經沒氣力。
「你覺得你現在贏了是不是?」
「我沒要贏。」他回答得很快。
「妳倒是應該問自己,妳現在這樣,連輸都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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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沒再說話。
走進書房的那一刻,她gan覺自己像一條狗,被拴好項圈、第一次被帶chu家門。
但她沒有掉頭走人。
因為她知dao——外面更沒東西等她。
而這個男人,他說過的話,一句都沒改過。
他像一台沒有任何qing緒的機械,卻是第一個不肯讓她用「爛」當藉kou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