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摇：“我不知。”

        但是太平很快回神过来，他笑着说：“先生从何来？”

        他对着小童说：“我是你师弟。”

        “那算是我杀的？”太平想了想，他其实知，井九也知他先前装作失忆的模样，是在骗自己。

        童模样的太平拭着那观音像，中念叨着很多话语。

        佛像居然也开回答，要维系这片空间，便要用命。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觉得这很没必要。

        井九却说：“可以。”

        在手指碰到鸟羽的一瞬间，他变成了那只小小的朱雀鸟，扑着翅膀，仿佛还不会飞，踉踉跄跄地跌到井九的掌心。

        太平眨着睛，从他手中接过鸟羽。

        井九还在唠叨。

        井九说：“你写信给我，让我来，也是想利用我，想杀了我？”

        井九住小红鸟，他突然问：“人能否重新踏同一条河？”

        太平听得忍不住捂住耳朵，原地蹲。

        原因无他，井九的神很冷，手中握着的剑还在滴血。

        越是走着，朱雀鸟就越不安分，挣扎着要从井九手中蹦来。

        原来这并不是过去，而是一通往过去的河，井九此时便行走在这片空间的记忆中，也是那个人的记忆中。

        这太平不得不听了。

        小鸟在井九的手掌中扑腾好久，也没有明白，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他又像前走，于是周围的山脉也更多，涌的污泥也越多，那先前的、永远跟随着他们前的石像就此屹立在旁，被黑淹没。

        太平说：“……唉。”

        “后来，死在你手里的人，很多。”

        井九却没有在意，他捧着小红鸟，一路向前。

        井九打断他：“你不是。”

有一没有算到，那便是这活着的山脉，也是与太平真人站在一方的。

        明明是很危急的时刻，他们看起来却像是不怎么慌乱，还像是两个正在赌气吵架的少年。

        河不知何时从澄澈变得混杂了鲜血，逐渐又成为暗红的湖泊，最后渐渐转向深黑。

        太平不知何时从小红鸟的形态变回来，他变得稍稍年长了些，但是宽大的袖还是从手臂间掉落，他被井九拽着手腕，拉着向前走。

        那人站在一小观音像旁，看起来也很小，像是童模样。

        小童说佛像，这要怎么安生。

        小童若有所思，方要开，便被旁边站着的井九吓了一。

        就像井九所算到的，这里是一循环，于是他和太平回到了那人初来此地的场景。

        井九想了想，他丢了剑，握住了一红的羽。

        小红鸟想了想，说：“不能。”

        黑泥翻起来，二人的影却消失在菩萨像上，瞬时间，一切又平静来。

        看起来他们二人消失了，但实际上却没有。

        太平知那些和自己一起来的研究员是如何死的，黑泥从大地涌，他们都知了这片异空间的真相，那些人选择了黑土，最后变成了观音像作为镇压者、也是守护者。

        他不想听，井九也蹲来，握住他的手腕，生生地分开他的手掌。

        太平想要辩解，然而井九却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也不知何时井九话变得如此之多了，他说你不想回去，就因为想维持这片异空间的运转，李师也是被你骗来的，当年的那些研究员也是……他们在外界也是失踪，最后是死在了这里。

        井九走过去，站在他边听着。

        河蜿蜒曲折，却是绵延不绝，井九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算来的，会是一场循环往复的过程了。

        太平说：“那又如何？我是为了研究――”

        井九转，他看向太平说：“你知这是为什么。”

        井九说：“几年前你在外面犯事了，便来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