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那双他最不该看见的睛。

        等，等一。

        无辜挨了两掌差血的卡维抬脚就往某熊脚背上一记千斤压，“你特么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的！”就这息，还追人家稻妻层领导，随便一激将法就能收效的人还用你在视频里哭说追了一年挨了九十六顿打还追不到？

        可就算，如他所愿，他闻到荒泷一斗的信息素……又如何呢？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一斗就着拥抱的姿势用他的熊掌在卡维背心猛拍了两，“那兄弟你赶紧帮我瞅瞅，九条，就是黑短发个，现在啥反应？？”

        须弥……官方领导……

        他猛地抬，再次看向前方――

        他闭上睛，握紧了拳，指尖深深嵌了肉里。是的，他非常紧张，要说的话，或许比发现自己竟然能像正常Omega一样发时还要紧张。要实践珐珊前辈特训了他三天的拿狐狸剧本的艳Omega，他紧张；五秒……不，也许是三秒后，就要知自己的信息素嗅觉的真相，他紧张；如果事实证明，他本闻不荒泷一斗的信息素，他更紧张，说不定直接撂现在这烂挑找座沙漠遗迹把自己埋起来惩罚这副没息的烂……

        “命你五秒钟调整好绪，听到哨音上行动，不得有误！”

        妈的……极少骂的卡维默默骂了一声。这好了，托这破坏气氛自作多的傻的福，心底那暧昧伤灰飞烟灭，他维持着灿烂的职业假笑，从牙里挤了一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所幸我只闻到了隔桌刚上的烤乳猪――别告诉我你信息素是烤乳猪味的。”

        “卡、卡维先生？！”

        ＊＊＊＊＊

        他给了他一个在外人看来再亲密不过的拥抱。

        又一声哨响起，卡维睁开睛，扯一个豁达的笑容，回同迎面而来的大男人打了招呼，推开椅地朝一斗迎了上去。

        卡维收回神，表和动作还演着温馨戏码，嘴里的话却毫不留，“人家啥反应没有，回理公务去了。你这人自作多也有限度，别的场合就罢了，人家是来公，同桌是须弥领导……”

        他什么也没有闻到。

        方才动的人员已经重新落座，这视野再无遮挡。

        费了这么多心思，绕了这么多弯，最好的结局，就只是守住自己那自尊……吗。

        卡维瞬间绷直了背脊，在心里响亮地回了句“是！长官！”。

        只有须弥方面的秘书官们瞪大了睛，面面相觑，而后齐齐了，又瞧了一遍――

        “怎么样？？有……有没有闻到啊……”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荒泷一斗比他还紧张，“我先说啊，我可还是老样啥都闻不到啊……你，你就是闻到了我也啥都给、给不了你啊！”

        他忽然，有种，很糟糕，糟糕到心发痛的，不祥预。

        他看见一斗默默朝他竖起了拇指。本人现场看起来比视频里还要狂野俊，黑的休闲西装是一件开到上腹的深V灰衬，V字开间穿过几条细不一的暗金属链，那架势一不像来吃饭，倒像是来收购饭店的。

        这位九条大将之所以现在这里，是因为，要同须弥官方领导会面，商谈文化合作……

        司大人您冷静！三位巫女小望着八重司后熊熊燃烧的狐火，默默为那位金发人祈福。

        “行了行了，送佛送到西，帮你看一。”卡维动作自然地松开了怀抱，借此机会朝对面人攒动齐盯着自己的那桌看去。他很快对上那双暗金的眸，睛的主人也望向他，片刻之后，那位叫九条的女大将就仿佛无事发生般转回，似乎是专心公务去了。

间竟有如此人，倒让妾五百年所历所见都相形见绌了……麻纪，速速差信给平山先生取消期《闲事月刊》的封面拍摄计划；萤，差信予勘定奉行预定月甲类赴稻妻签证快速通名额；还有奈奈……”

        他突然有想哭，可又不知自己该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