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崇朝……”

洛神猜想，那应是早年南渡而来的故地东都之人，今夜泛舟江上，景生，才唱了这一曲古之宋人的思乡之谣。

才不过几声，便低了去，渐至消隐。

“日后你就知了。我只要你记住我的话，便可。”

歌声飘飘渺渺，曲不成调，隐约可辨，带了旧都洛阳的几分残余音。

他一直望着，沉默不言，目光仿佛越过了夜的这大江天堑，望向对岸那片她目力无法企及的地方。

不他往后要什么，亦不天人是否要和他敌对。

从前如何，她不得而知。

她从他怀抱里抬起脸：“你要何事？为何天人要以你为敌？”

犹如暗夜踽踽独行于世，唯一陪伴着他的，便是后的一孤影。

李穆低，凝视着月光的这张面庞，微微一笑。

她看到他被唤了回来，低，凝视着自己，久久，却还是没有答她。

洛神愣了。

这样的一个他，是她此前未曾见过的。

她生于南朝，长于建康。记事起，江北的中原，便已是胡人之地。

她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甚至，纵然昨夜和他已有如此肌肤相亲，却依旧觉陌生。

“郎君！我记住了。”

“你在想什么？”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底慢慢地，涌了一阵酸楚，又一阵的怜惜。

只剩禅钟声声，余音袅袅，散一片江波月影。

她不禁迷惘，跟着他又望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目，月影茫茫，一片虚空，唯江不息，从脚而过。

但在如此一个江花月的夜晚，许是受了方才那苍凉思乡古曲的染，想起中原如今依旧胡嘶鸣，想到阿耶当年的北伐之举，心竟也微微有所动。

那种熟悉的，令她心安的觉，顿时又回来了。

她不禁亦随了他，望向大江之彼。

她抬，望向边的李穆，看到他的双目正眺望着前方。

“但你记住，日后，纵然全天与我为敌，我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父母。”

哪怕自己的名字，也是因了洛河而来。但对那片从未踏足过的中原之地，其实也并无多深的执念。

但从今往后，她想，她是不会再继续留他一人独行，叫他孤独如斯。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慢慢地说。

她迟疑了，又问。

月光之，他面容端肃，目光沉凝。

但在他的笑容里，洛神却分明觉到了一丝孤独。

“阿弥，我要一件事。”

他在对她笑，目光又是如此的温柔。

“或许到了那日，天人将与我为敌。”

心里愈发迷惘，又带了一丝不确定的惶然。

“你怎的了？如此看我？”

他伸双臂，将她揽怀里，抱住了。

她心一，话便冲而，第一回唤他以郎君。

话音落，人便靠向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