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有些不自在地扯着络线：“在堂屋那会儿，不是已经……”

思及这事诡异的起承转合，除了那晚的肌肤之亲，其余虞小满都不想提起。可陆戟的歉显然也包那晚，因为那晚于他来说是场意外，并不包旁的意义。

虞小满恍然大悟，原来陆戟早就晓得云萝动了逾越的心思，只是没料到她会急功近利药这等龌龊事。

方才了个梦，梦里的陆戟尚为十五岁的模样，在海边玩耍时不慎蹭掉一片鱼儿上的鳞，将它捧在手心抹完药再放回里，一时不见好，自责得脸都皱起来，唰地将佩剑，也不鱼儿是

话未说完，只听“锵”的一声，陆戟将随携带的佩剑了来。

他晓得自己这郁闷来得蛮不讲理，可这种自以为重要的时刻被对方轻飘飘揭过的滋味实在苦涩，苦得他扯断了两苏线，赌气：“若是跟上回一样嘴上说说，那么大可不必，反正老爷了命令，外人也不会知……”

“没有。”陆戟想也没想便否认了，“自她动了旁的心思起，我与她便无话可说了。”

虞小满惊讶于他长这么大竟连络都没见过，又想起先前太夫人说他自幼习武，父母对他期望甚待他极其严厉，寻常人家小孩玩的东西他几乎没机会接，逢年过节也不得歇息，自是不会晓得这编得松垮稀疏的络是孩童们过端午用来装禽的。

虞小满霎时收了声，瞪圆睛盯着陆戟，看他缓慢走近，将削铁如泥的利刃横放于桌面，庄重的神里没有掺杂丝毫玩笑成分。

素来说话的虞小满也犯了难，坐在桌前把玩刚好的络，拿了陆戟的狼毫笔去又掉来，换了笔山还是放不住，吧嗒一声摔回桌面。

陆戟便是在这突兀的动静后开腔的：“抱歉。”

虞小满哪舍得伤他，忙不迭把剑柄回剑鞘。回见陆戟的目光仍围着自己转，心这人不是武将吗，怎的如此迂腐，非得学廉颇负荆请罪？

虞小满又有些憋气。

三年，若你还有话想同她说……”

“啊？”虞小满愣了，反应过来后摆手，“无妨，你又不知我不吃鱼。”

三更天，虞小满悄然醒来，转了个侧卧，幸而没将陆戟醒，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睡颜。

原来为的这事。

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虞小满珠一转，：“这是用来装贺礼的，天上的神仙赠予你的贺礼。”

陆戟虽将信将疑，到底还是听了虞小满的话，将那造型奇特的络在扶手上绑了个死结，低左瞧右看，问：“这络，本该用来收纳何？”

“那不作数。”陆戟说，“合该私再向你郑重赔礼。”

为让他安心，虞小满再三调自己不计较了，并将那条扯坏的络绑在他的四轮车上：“喏，这个丑东西绑在这儿，少说两月不准拆，就当惩罚。”

“此事既已发生，至少你知我知。恕我无礼在先，于心有愧……”陆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能令你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时隔多日再度共一室，两人之间多了些微妙的沉寂，明知该聊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

稍作沉默，陆戟又：“上回被人药，轻易听信谗言定了你的罪，是我失察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