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听到“走”字，陆戟浑一震，好似又回想起那天清晨醒来到都找不到人的恐惧中，忙收拢双臂，将失而复得的人抱紧。

这两张纸，前夜还藏在虞小满的枕底，如今竟易了手。

那些狠心的话语扎在虞小满心上，如今陆戟抱住虞小满，那刀也不分畛域地在他心。

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虞小满再不掩藏满腔苦涩，“得了我的答复，又迟迟不回应，哪怕、哪怕拒绝，也好过让我抱有希望，又一再失望，我好不容易躲到这里来，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的日，你又来、又来招惹我，你、你怎么……”

若不说那样的话，他的小满怎会愿意离开？

虞小满整颗心都在颤，咬紧牙关才勉令自己不失态，却在一刻，陆戟自怀中掏叠得整齐的两张纸时破了功。

越说噎得越厉害，到最后连一句完整的抱怨都说不清楚，“你怎么、怎么这样啊……”

可他们抱着浑是伤的彼此，再鲜血淋漓的痛也变得不那么痛，就算前路有更多的危险，就算一刻天塌来，也可以昂首从容应对。

他只想他的小满好好活着而已。

虞小满不太信他的话，合理猜测：“又是陆钺的？早知走之前我好好收拾他一顿。”

到底是说不“卑鄙”之类的字，虞小满嫌弃自己没息，泪肆，哭得更凶了。

“不是，前阵不慎受了伤。”

奔波月余，陆戟第一次在安心的状况合

陆戟搂着他的腰不放：“没有。”

虞小满鼻，从陆戟怀中退开，还是埋不敢看他：“我是不是同你说什么了？”

生怕面前的人再逃避，陆戟将写了两句诗以及二人名字的纸展开，让他瞧清楚：“若只是为了报恩，为何将此带在边？”

方才大哭一场的虞小满脸上烧得慌，推着陆戟的前试图挣开，没想听到一声闷哼。

怪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怪我无能，分明与你抱有同样的，却连伸手都犹豫，连回应都不到。

虞小满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视如草芥，若是实话同他说了，他必要留与自己共度风雨。

陆戟突然的齿伶俐令虞小满措手不及，他被那双似能看透一切的睛盯着，被刻意挑起的往事戳着心窝，偏偏只能装无所谓的样。

夕阳西，落日熔金，最后一残雪也化作潺潺溪汇大海。

方站着的人，“还有七夕那夜吐心迹，皆是因为无可奈何？”

“你又这样，你总是这样……总是我，非要我承认心里有你。你知，明明都知，还是要我说，非要这样……一刀一刀，凌迟我的心。”

虞小满睁大睛，看着上的字，手举到半空想要回来，终究还是蜷起手指，放弃了。

陆戟也不平静，在虞小满颈窝的呼很急：“别哭……怪我，都怪我。”

“怎么了，哪里疼？”虞小满慌了神，再不乱动了，“是不是我……”

然话音刚落，委屈发颤的尾音犹在，虞小满就被搂着腰往前带，纳一个宽阔温的怀抱。

睫羽垂落时，眸中已经了泪。

“对，无可奈何……为了得到你的信任，留在你边，将八年前的救命之恩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