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如羽的一吻，之则止。

        刘备只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化，脑海慢慢空白，一呼一似乎都无比沉重艰难。

        刘备缓缓俯，凑近曹的脸。

        二是妄想不可能的梦想。

        可惜，他只是个凡人。

        如果他是英雄，他不会为报父仇屠尽一城无辜百姓；如果他是怪，他不会在乎那些无辜惨死的魂灵，夜夜安睡至天明。

        共同等待天明。

晃的声音昂作响，盖过了刘备逐渐变得低哑无力的细碎呻。

        他只觉得一阵心慌，心乱如麻。

        光自后照在刘备上，勾勒着他的发丝和曲线，照得他本就比常人白皙的肌肤莹莹生辉。

        ――正向世人挥洒慈的天使。

        可惜没人知。

        后记：

        是难以相信自己竟会被人背叛，反复追问消息的真实，脸上自信嚣张的笑容逐渐凝固，继而愤怒到癫狂，还是攥紧拳，咬牙切齿，恨恨早料到我不过是骗他？

        同床异梦，异梦同床。

        此时，刘备仍保持背对灯而坐的姿势，拉长的影笼罩了曹的上。

        ――真走运，他还认不清自己。

        注视着曹的笑脸，刘备凝滞的念开始缓慢地转动，思维漫无目的地发散：

        刘备垂眸看着曹的睛。

        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之二：

        曹只觉得，哪怕刘备此刻一暧昧的事痕迹，甚至脸上都沾有星星的，他如今也不像是一个正与自己颠鸾倒凤，讨一夜好的人，而是一个……

        所以那一夜，只有两个疯得棋逢对手的疯，在彼此真真假假的心意中，互相依偎着睡去。

        两条路，他堵死了第一条，本该沿第二条路行至尽，枭雄一生，不在意天悠悠之，而不是妄想两条路一起走，贪婪得看不清现实，无知得认不清自己。

        一个煎熬着最后一个难挨的夜晚。

        一是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他轻轻吻在曹那双或得意张扬，或愤怒癫狂，或恐惧不安，但似乎从未真正平静过的上。

        ――真可怜，他还认不清自己。

        他是会接受自己的本，认清世事不能两全其的现实，放弃曾经的英雄幻梦，还是会继续一边自大地妄想着有朝一日他还能成为天人向往的英雄，一边咒骂着日日折磨他的血腥噩梦，一夜好觉也难求？

        曹自阴影里抬望坐在他上的人，见他神淡漠，好似没有表，又好像绪复杂到曹无法理解。

        如果有人知刘备那一夜的心中所想，一定会捧腹大笑：

        他的思绪倏忽间停滞了，一白光闪过，两同时从他的男与女中飞泻而。随后又是一炽的他。

        他第一所见便是之人――曹还埋在他的里，一脸酒足饭饱后的慵懒满足，见他望来，还漫不经心地咧嘴一笑。

        刘备右手轻抚上曹的侧脸。

        寄人篱，卖的丧家犬，也同当世枭雄，一念决他生死的曹曹丞相？

        曹看不明白刘备的表。

        ――不知过几天曹听到我叛逃的消息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呢？

        转而向亲吻曹的嘴唇，伸其中，津交换，唇齿相接，缠绵悱恻。

        过了不知多久，刘备才从一片空白中找回意识。

        他的因长期失眠而泛着重的青黑，近日的安眠尽消去了些许，但仍不过杯车薪。

        亲人死，怒火攻心，放不过徐州一城生灵，不了英雄；杀得血成河，生灵涂炭，事后却又被一星半的愧疚折磨，夜夜噩梦，当不成怪。

        一个享受着最后一个安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