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哭着求他，你选我好不好，选我是一样的，我爸爸死了公司就是我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想要的钱、份、权力我都可以给你，绝对比你自己争取来的多得多。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楚悉，我求求你选我。

之后我一再地拨楚悉的号码，想问他我爸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威胁他了。我想让他不要怕，我能想办法。就算我想不办法，也不要怕，他可以和我一起想办法。可是他本不接，打了十几通之后，我收到了他的信息，只有四个字，晚上再说。我回复说现在就想见他。他让我在家等着，别去找他。

我蹲到他旁边，目光追随他的动作不知所措地左摇右晃。你别着急，我哑着嗓说，会有办法的。他一直不理我，只一件件往行李箱里运东西。空间都没填满他就合上箱，手掌在我肩膀上了一，说，走了。我噌一站起来，挡在门，觉咙的通被铁铸上了一般，了气，突然像噎住了似的不上气。我扶住门框，弯腰剧烈地咳嗽，看见楚悉向我走来，我撒手探向他。他跟从前一样扶住我，深呼，他说，深呼。

我等得焦躁不安，时不时就要往门的方向看一看，后来脆搬了把椅坐到玄关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等到七钟左右，一听到响动我了起来。

他向外探，似乎是个要离开的样，我吓得把他的胳膊攥得更紧。我去拿纸巾，他说。我拨浪鼓似的摇，用袖在脸上乱抹一通。

你不能这样，我说，又用袖抹泪，蹭得角火辣辣地疼。我

我不自觉发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脚控制不住地踹向墙。我浑都痛，从牙齿痛到脚趾，本不知哪里更痛。把他送到我边的是你，我哭着说，把他走的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随心所！我是人，不是你的东西！我爸不打算接受我的绪发，他一句话再没说，将电话忙音当作答复扔给了我。

楚悉低看着我，忽然笑了一，是个怎样看都苦涩的笑。我最讨厌这种笑，好像人长大了就有苦笑的权利，笑一笑就能把解释不通的事带过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呢，楚悉说，不一样的，你不懂。能走到今天这步我付了我的全，这些年的每一天我都不能放松，我承受不了任何一可能会让我前功尽弃的差错。

我猛地定在原地，张了张嘴，话没说来，泪却先跑了来。我胡乱抹了两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楚悉，我跟我爸求，好吗。他抬起另一只手把我的手解了来，摇了摇，回卧室拿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你威胁他，我笃定地说。没有，我爸答复。

楚悉，看到他的瞬间我就忍不住红了，轻轻叫了他一声。他抬看了我一，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了笑。我连忙凑到他边，悬了一整天的心刚要放来，却听他说，我今天就搬走。

不理会我的质问，仍然用沉稳到听不丝毫的语调说，你觉得楚悉会怎么选择？他沉默了大约几秒钟，继续说，他早就来找过我了，承诺再也不跟你来往。

我努力跟着他的节奏调整，勉抬望向他，断断续续地说，别走好吗，你那么厉害，不靠我爸又能怎么样。楚悉在我背上顺了两，扶着我坐到门边的矮桌上。你太天真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