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轻，带着情趣意味的词从她口中念出，记忆不由得回到上周。也是雨天，他们在教室里，燕葳踩着他的鸡巴问他是不是狗。

        他不像盛朗那样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燕葳对他的喜欢是单薄的，他知自己只是运气好，恰恰好在燕葳想谈恋爱的时候出现。如果当时柏奕初也在班里，燕葳不一定会跟他在一起。

        应广白没抬，冷淡：“不用，谢谢。”

        应广白被燕葳吊起来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没有支点，害怕下一瞬她对自己失去兴趣转离开。

        应广白本该高兴，可他高兴不起来。

        在他整个人都被剧痛攫住时，燕葳在给盛朗过生日。照片出现在社交件里，两个人靠得很近，盛朗的手搭在燕葳肩上，她端着糕，鼻尖沾着油。

        燕葳想到她离开时对方沉下来的脸，猜他估计是知了自己跟应广白之间的关系。她有些好奇他之后会些什么了。

        应广白以为在分手那天自己对燕葳的感情就结束了，但不知为何又在坚持了三天，直到发现燕葳已经彻底把他抛出自己的生活。

        盛朗每天都很烦人地围在燕葳边，应广白看在他是青梅竹的份上忍了。柏奕初每天跟在燕葳后，应广白看在燕葳对他有兴趣的份上也忍了。

        他学着燕葳的法也想将她抛出自己的生活，可他不到。这份感情丢不开弃不掉，每天一睁开眼满脑子就都是燕葳。环顾四周捕捉她的气息，难以抑制的煎熬与渴求几乎要把他给折磨疯了。

        回到学校恰好赶上放学时间。

        燕葳进教室后没发现盛朗的影，给他打了个电话，刚一拨通就被挂断。她啧了声，明白盛朗是因为自己跟着应广白离开而生气。

        从未感受过爱的人在面对爱时总是感多疑的。应广白知这样会显得他气量狭隘，还会衍生出很多无谓的问题，但他没法不去嫉妒盛朗。

        燕葳喊他小狗，说明她接受应广白当自己的狗。

        收拾好书包拿出雨伞时，燕葳下意识抬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应广白。

        燕葳走过去站到他位置旁，用伞柄敲了敲桌子：“要送你吗？”

        燕葳突然蹲下，手放在桌上，下巴压着手背去看他的脸。尾音微微上扬，逗弄似的问：“真的不用吗？小狗。”

        柏奕初也不在教室。

        燕葳这人很过分，明明知晓他的不安却视而不见，甚至在他提分手时用很无所谓地态度指责他感多疑。

        一个两个他都忍了，现在又冒出第三个。

        应广白紧抿着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有些恨起燕葳上那些惹人喜爱的特质。

经历过死亡苦难，没跌落谷底，他的爱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有很多很多的爱。

        分手后的第三天，他找出家里的酒，将瓶内所剩的酒倒了一半在杯子里。抿了一口想借着酒熬过剧痛，烈酒入，疼痛却愈发强烈。他不太会喝酒，被呛得开始咳嗽，每一咳都撕着他的心肺，痛得不过气。

        他垂着眸，说：“别可怜我，燕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