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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戏

        落座的二楼是视野最好的位置,随着一致的菜肴陆陆续续上齐,楼的戏台也正式开唱。

        ……实在有

        她观殷云度眉心稍松,分明也是满意这结局的,但不知为何,神却不是很兴。

        殷云度在洛瑶心目中,一直是在上不人间烟火的小仙君。谁料得他看一戏,如此投,还会因为戏唱得不如自己的意而大发脾气。

        贵妇人从未过农活,力气也不如婢女大,但争夺之,竟然是她隐占上风。她双手握紧绳索,一、一又一地将孩往自己这边拉。

        殷云度本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杯沿碰到唇边,他拧紧了眉心:“包拯不是人间有名的清官吗?断案怎么如此愚蠢。”

        中间小小的幼童被东拉西拽,痛得哀哭阵阵,中不断呼唤着阿娘,哪怕知只是一戏,洛瑶也不自禁为之揪心。

        孩童的生母是位贵妇人,逃难离家时将幼,是家中婢女将孩收养,悉心养大。多年之后,这位贵妇人为了夺回孩,一纸诉状将婢女告上公堂。

        “妇人之仁,可笑。”殷云度撇过去,他有些烦躁,“现在这幼要归那贵妇所有了。”

多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一掷千金,就为了来客栈听一回戏。

        殷云度蹙眉,搁了酒杯:“这养母是个蠢人吗?养了这么久的小孩,她竟舍得放手?”

        剧又有转机,饰演包拯的戏从判官台上来:“胜负已分,我将孩判给――她!”抱起孩了养母怀中。

        洛瑶本来也觉得这戏唱得叫人郁闷,但看殷云度如此较真的模样,心中又被一种奇妙的新奇填满。

        洛瑶轻轻呀了一声:“这孩的生母要赢了。”

        “没有不喜,我只是在想……”他摩挲片刻酒杯,“原来这世间,不是每个母亲都自己的孩。”

        谁也没料到这一幕,贵妇人愣了一,顿时哭天喊地起来。惊堂木一拍,判官怒斥:“你抛弃亲,其为一罪;你状告恩人,其为二罪;幼啼哭,你置若罔闻,其为三罪,如此狠心,不当一个母亲!”

        洛瑶:“龙君不喜这结局吗?为何不开心?”

        这戏叫石灰戏,讲的是生母与养母两位共同争夺孩的故事。台上中央用石灰画了一个规整的圆,孩站在圆,腰上绑着一条绳,生母与养母各执绳一段,一声令就开拉,谁能将孩圆圈,谁就是孩的母亲。

        洛瑶:“龙君,她正是因为舍不得孩,才会放手的。”迎着殷云度困惑的目光,她解释,“幼啼哭,连旁观人等听了都如此心碎,更何况是疼他的养母呢?她一定比看客还要悲痛万分。选择放手,不是因为舍得,而是因为不忍再听孩哭叫着喊娘亲的声音。”

        孩脸失血,不停叫着阿娘,不停叫着疼。养母泪光,本不忍心拉拽,双手一松,颓然跪倒在地。

        贵妇人恸哭倒地,台响起雷鸣轰动的掌声,看客直呼过瘾,掌声如,许久才散去。

        台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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