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很淡定，「知。」

        是高中同学？！

        「汪能江，为什么不选设计学群？」

        你倒是把这些想法让以前的我知啊！

        「你、你──！」她的语言能力直接退化到小学程度，连话都说不完整，「你──知我们──」

        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临场发挥后悔好一阵子。

        资讯量太大，她好久都只能张着嘴巴，筷子甚至戏剧地掉在桌上，江一途替她收好她都没能有任何反应。

        不行啊，犯规啊。

        那一年，鬼屋空前绝后的成功。

        怎么办？这有点……

        可如今，眼前的人的一言一举，让他想认真听她说一说。

        明明那是他求也求不来的东西。

        ……原来他关注过她，还想问她这个问题吗？

        汪能江的重点完全和江一途摆在不同地方。

        他从前很少认同什么事，除非是打从心底佩服的，鬼屋一事，便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件。

        因为太丢脸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觉。

        好一会儿，才又抬确认，「不是，一开始就知吧？」

        明明有着，愿意浪费时间喜欢的美好事物。

        他狭隘地想，原来这个人也不过如此。

        后来的他，为考试为比赛为申请大学忙到忘了时间，稍微能口气时，却看到这个人的名字，与组合起来有那么一丝古怪的系所名称放在一起。

        汪能江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比如？」

        「……确实。」江一途难得回答得有点虚，「不过，我想起了一些事。」

        他于是把想说的话全吞回了肚子。

        年少轻狂的江一途，想法到底比现在偏执许多。

        高中毕业那会儿，忙着办理国外手续的学神大人难得回校一趟，她见到他太紧张，随口说了莫名其妙的招呼措辞，换来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眼榜单。

        今非昔比，那时的她，大概无法想像未来的某一天，学神大人竟端坐在她面前，好声好气地解释他的行为。

        那你呢？你的梦想呢？

        你这么烦恼害怕我对梦想感到失望。

        连江一途这个长期不在学校的比赛代表，也能听见些许风声。

字地重复，「这分数，填得上设计学群吧，你为什么不？」

        她很焦虑，不自主在心里吶喊。

        --

        却碍于世俗眼光，和所谓的「名校」美称放弃得那么乾脆。

        「我那时，想问的，就是这个。」

        汪能江傻傻地吃了几口麵。

        他当时觉得，机关作得如此巧妙，服化栩栩如生，美术强大得不可思议，这些成果，都是应得的。

        她跟朋友说的，兴趣不能当饭吃，多么令人唏嘘的答案。

        这些关键字，驀地让汪能江回忆起高中黑歷史。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缓衝一下。」她举直手臂，整个人于惊吓中。

        她斟酌好一会儿，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江一途似乎有无限的耐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

        「比如，你的名字，和学校榜单。」

        过后，是当她终于收回长的跟史前恐龙有得比的反弧后，一沸腾的热气瞬间衝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