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摇摇：“正是因为我不知你应该怎么，不知我们这段关系该怎样才能拉回正轨，所以才要离婚。”

        话音落下，短暂的死寂后，男人薄微动，嗓音暗哑：“沈羡，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怎么你才会不离婚？”

        “你对我很好，”沈羡望着他，“我知你疼我我，不然本不会等到现在，估计刚结婚的时候，我就会提离婚。”

        “我刚刚在走廊的时候就在想，她这次是割脉，下次是要楼还是投河？她要是不停闹自杀呢？”

        话落，书房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她说什么，他就会怎么。

        顿了顿，沈羡继续：“如我所说的那样，没有人是你不能舍弃的，你能把她送出国让她不再回来，但她只要出点事，你没法到袖手旁观。”

        沈羡平静地看着他：“你两个小时前，也说过这句话。”

        死寂般的沉默蔓延，好似蔓延至腔里的什么地方，不动声色的把这段时间粉饰的太平撕裂开。

        他这话听上去，好似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

        “但是呢？”

        --

        顾衍瞳眸骤然紧缩，声音紧绷：“我本来没打算去看她。”

        半响后，顾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意味：“沈羡，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对你不够好吗？你非要因为林婉儿这件事要跟我离婚？”

        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用温和的语气说：“我已经叫人把她送到国外，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今晚的事情只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但是，”沈羡靠在椅背上，仰脸看着他，“这三年每次我对你抱着点期待，林婉儿就会蹦出来，我实在厌烦，在我最爱你的时候，都觉得没法忍受，更何况是现在。”

        心脏像是被人紧攥着，他的不自觉弓起来，仿佛这样能缓解腔里那窒息感。

        她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下午的时候总觉得他怪怪的。

        顾衍望着她冷淡的脸庞，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她那句——彻底摆脱他。

        顾衍的眼神变暗，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沈羡微微歪着脑袋，手肘搁在桌面上，看着他的眼睛。

        “哦，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即使你真的能到对她袖手旁观，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给作死呢？你会愧疚的，而且这个会成为我们俩之间的一刺，永远都没法清除。”

        她眉眼皆是嘲弄，“你明知我不可能说出那种话，所以故意以退为进，等着我点说去。”

        “你说要把她送走，说实话，我意外的——”

        但沈羡发现，她不知该让顾衍怎么，才能让她满意。

        “你的意思是，要我说不准你去，然后你就不去？”

后，开口的语气却是异常冷静：“如果是要聊离婚，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沈羡怔了下：“你偷听我跟我哥说话？”

        “沈羡，”顾衍眉紧蹙着，“你非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往我上安？我什么时候算计你？”

        顾衍看着她，没吭声，代表默认。

        顿了顿，她勾了勾：“本来我觉得你只是自私自负，但从没想过你会算计我，你以前就算再恶劣，也是明晃晃的，现在居然为了林婉儿连我的心思都要算计。”

        男人抬朝她的方向靠近，低眸看着她：“还是说，你要借题发挥，借着这件事，给你彻底摆脱我的借口？”

        听到这话，沈羡直接笑出声来：“顾衍，你他妈脸还能再厚点吗？”

        她不是说不会骗他吗？

        沈羡习惯把事情的因果说清楚，而不是彼此不停地猜测。

        沈羡深口气，没等她开口，男人朝她的方向靠近，双眸冷沉地盯着她，轮廓的线条紧绷着，整个人散发阴鸷的戾气。

        见男人蹙着眉，沈羡淡淡解释：“本来我以为，是因为林婉儿在你边才会导致我们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可直到刚刚我才发现，她只要存在，就会导致我们的矛盾。”

        沈羡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在等林婉儿出来蹦跶，然后就能彻底摆脱你。”

        她想要什么顾衍清楚。

        下午的时候，听到那些话，他给她找了很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