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若香气一直都那么明显，迟早会传得人尽皆知。

珠不想看他，是不敢，也是别扭。

珠抿了抿唇，但她知今晚必须陪他折腾，不合，不叫他满意，恐怕明日后日还得继续。抛开那些尴尬，珠抬目视前方，面容平静，神尽量表现地冷，就像前面站着一个犯了错还不肯承认的人，她要他认错。

他穿得单薄，珠忍不住扫视一圈屋，屏风上炕上，都没有斗篷大髦这类御寒的衣。想到他冒寒赶路只是为了教她，承受的辛苦远比她多，珠心底对学人这件事的最后一丝不满都没了，放好灯，顺势坐在书桌前，低等他开。

她穿了莲青的褙，冬天衣裳厚，她看起来却依然纤细单薄，亭亭玉立，静静站在那儿，自以为威严地看过来，可是在程钰里，她就像一个受了欺凌受了委屈的姑娘，不看她睛，旁

声音……是夸奖还是嫌弃？

目光才碰上，珠就别开了。

除了两次迫她，他真的很君。

珠听了，心复杂。

丁香……

“那你尝试一不怒自威给我看。”程钰看着她。

西屋里也着一盏灯，珠挑开门帘，就见男人背对她站着，一黑衣，材大颀长。

穿好绣鞋，珠上一盏灯，屏息走了去。

程钰的位置，只能看到她侧脸，细密微卷的睫，白皙姣好的脸庞，鼻梁秀，红唇丰，更显艳诱人。正面不知什么样，单看侧面，柔娴静秀雅，如一幅人凝思图，又似夜里盛开的丁香。

等了会儿得不到她回应，程钰低声：“丫鬟们中了迷香，只要你不说，她们就不知咱们今晚见了面。我先去西屋等你，你路过外间时记得捂住鼻。”

她明白他为何要迷晕丫鬟，如意四喜是他的人，他来她们也不会密，可她们会不会胡乱猜测她与程钰夜半私会都了什么？迷晕了，她们不知，珠在她们二人面前就保住了颜面。

不怒自威，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需站在那里，不用皱眉瞪睛，就让人心生怯意。

他不易察觉地了气，大概是因为距离有远，天冷衣厚，他没有闻到香。

说着走到了珠前。

珠咬咬唇，深一气，鼓足勇气看了过去。

“知什么叫不怒自威吗？”程钰转过来，在她对面落座，“你声音，没法改，那就得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

珠睫颤了颤，。

她脸薄，跟他在一起她都未必能放开，舅母再在旁边听他们对话，她肯定更束手束脚。

压那些纷杂念，程钰起，走到了珠对面。

大大的一个人，站在跟前无形就有种威压，珠逃也似的让椅，走到了前面。转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椅上，微微仰着，用神命她不怒自威给他看。

“你不看我，我怎么知你有没有不怒自威？从侧面没看来。”程钰示意她再看过来，“等等，咱们换个位置，你站着我坐着，居临看人，能为你添些气势。”

“夜里冷，别浪费功夫了。”程钰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