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见底，送菜过来的小二极有地正要替袅袅添杯，却忽地听闻门吵吵嚷嚷，好一阵喧哗。

殷瀛洲：“有什么招牌菜？不拘价钱，报来听听。”

回家不是听你来嚎丧！”

“你见过的。”

小二脚麻利地穿梭不停，菜肴陆陆续续地送上。

袅袅顺他意作诚心讨教姿态，声语相求：“妾愚昧，望公不吝赐教。”

殷瀛洲去查看草料，酒菜未至，茶心先到。

殷瀛洲牵住纤手，偏看她：“此黄却非彼黄。想知是何吗？”

袅袅摘了幂篱：“我喝茶便好。”

殷瀛洲老神在在咳了声，架拿得十足：“没见过罢？”

小二嘴利索地报了几个菜名，又殷勤笑问：“公和夫人可还要解暑凉饮？小店有自备的绿豆汤和西瓜汁。”

想象之丰富，用词之形象，声并茂，涕泪俱，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六七个穿着统一青黑葛布服饰，就差将“狗”二字刻在脑门上的歪瓜裂枣以众星拱月般的架势，前呼后拥地跟着个眶青黑大耳的纨绔闯店。

掌柜的一见便暗暗叫苦，刚小心笑着迎上去，这纨绔“啪嚓”给了他个大嘴巴，抖得好似风，慢吞吞：“刘老四，这个月的份例银，你打算几时交？大爷我已宽

袅袅“哎呀”一声顿悟，碍于在大街上，不好挣脱，直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五六菜，再上一坛老花雕，大把银撒去，宾至如归四个字被小二演绎得活灵活现。

离开老遠仍有隐约喝骂传来，袅袅听得新鲜又迷惑，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终忍不住好奇，摇了摇殷瀛洲的胳膊，悄悄问：“哥哥，黄狗宝不是两味药材吗？我竟不知人上也能生这稀儿。”

“你且在这，我去看看照影聰的草。”殷瀛洲。

话音未落，门迎客的两个小二已地前来招呼，一个牵去了后院厩，一个引着二人店座。

殷瀛洲倒不再调笑，拉着她拐到了一饭庄：“到饭儿了，咱们还是先吃饭罢。”

殷瀛洲询问地看了袅袅一。

这一像是了蜂窝，妇人大怒，蹦着儿连珠炮地边哭边骂：“你娘的挨刀货！灌三两黄汤猫的放着尸不，不论脏的臭的，也能得去你那嘴！赶明儿姑先掏了你的黄狗宝，再去找小淫妇拼命！”

“想。”

袅袅。

妇人越骂越起劲，直骂得两圆睁，双眉倒竖，白面馒似的脸涨红，恨不能将一万句骂汇成一句。

男人起先还梗着颈犟，却在自家婆娘千军万同奔腾的骂阵气势渐渐消声，只于她气间歇有气无力回个一两句“贱人”。

北地民间饮受关外影响，店里招牌心也是糕酥酪炸馓，菜品卖相虽比不得江南致，上京奢靡，份量是十足十，其中一红烧肘尤为诱人，连带肉烧得红亮亮，油醇汁稠，散发郁肉香。

那妇人犹自不解恨也似，一气不停骂：“姑真是昏瞎猪油蒙心才找了你这么个臭私窠王八大开门的撅腚骡狗臭屁！”

殷瀛洲神神秘秘附过去：“这东西只长在男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