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还是不说话，陈可南看见他两腮的肌肉一动，似乎咬紧了牙关。墨镜的秦淮和周围的一切一样，呈现惨白的冷光。大约是在烈日站了不少时间，他眉紧皱，额和上唇都凝着一层冰冷的汗。

他飞快地走过小路，绕过树篱不见了。

“现在几了，你不是每天两到六有课？你爸为你大把大把地烧钱，你就跑这儿楼底发呆？我住十六楼，你在这儿能看见什么，不如把我阳台对面那家买来，慢慢看个够。”

陈可南站在原地，看见重重叠叠的树影吞没了他的背影，风涌动，灰的树叶反匕首般的银光。树浪的声音被响亮的蝉鸣盖了过去，一声声震上天际，将丝丝缕缕的卷云冲得更淡

“我怕你不方便，就没上去。”秦淮低声说，“今天我过生日，本来想晚上请你吃个饭。那还是算了吧，我上课去了。”

之后几天，陈可南过起了昼伏夜的生活，白天一整个城市都置于沸腾的波之中，他就在家里拉上窗帘看电影。晚上见了几个大学和研究生时的同学，不时跟周源去吃个夜宵。

秦淮深深了气，他的嘴唇细细颤抖着，几乎没法说清晰的词句。他刚刚控制住自己的嘴唇，陈可南却放开了他。

“好主意。”陈可南笑着说。

陈可南缓缓吐一气，烟雾还没扑到秦淮上就散了。

八月六号这天不太，他中午打了个盹儿，一多钟起床门去超市买酒。

于是秦淮什么也没说，只深深地看了他一，转走了。

阳光过于烈，墨镜外的一切都呈现白惨惨的颜。他提着一大袋啤酒，低上一支新买的烟，沿着树荫往单元楼走，远远望见一个人站在太阳底，正仰往上看。他不由也抬起脑袋看了一，天空蓝得像一块凹去的玻璃。

陈可南快步走上去，塑料袋摩的声音惊动了秦淮，他转看见，吃了一惊。

秦淮仿佛被骂懵了，直愣愣地把他看着。陈可南一气说完，也跟着怔了怔，一别过脸去，想起手上还拿着烟，举到唇边了一，低弹落烟灰。

再走近一些，陈可南认那是秦淮。他看了时间，已经两多了。秦淮现在每天午应该上四钟的英语。这是他从周源那里拐弯抹角打听到的。

秦淮像是还没从突然见到他的惊讶里回过神，睛圆睁，一句话都没说。

这臭小。

陈可南说这话的时候，秦淮隐约觉到他的腔微微震动，不由了燥的鼻，低声说，“等我长得比你了，第一件事就是揍你一顿。”

里，仿佛一尸。夜晚的风余未消，扑到脸上让人呼困难，可秦淮现在一也觉不到了。他只看到地铁站的灯光，车的霓虹，招牌的斑驳碎彩，那是一个全新的光溢彩的花花世界。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长了一。”

“好了，快回家。”

“你在这儿什么呢，”陈可南不客气地说，学着他刚才的模样朝天上望，“等着天上掉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