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摇了摇：“别这样说，以后还有机会报仇。”

沈先生长叹一声：“歌林，你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不知她有没有听去，她的睛又闭上了。沈先生回想起当年往事，唯有暗自嗟叹，也不知是悔，还是无奈。

她低声叫他：“陆离……”

沈先生沉片刻，忽地豁然开朗，难她指的是两百年前海陨的事？那时百里歌林与陆离作为诱惑姜黎非来的诱饵，他为师父亦默认了，甚至当时由于极大的诱惑，他选择了放弃两个弟。

沈先生更是惊讶，那天？放弃她和陆离？她在说什么？

百里歌林未置可否，她只是定定望着他，轻声：“那天……为什么放弃我和陆离？”

百里歌林虽是万仙会自书院要来的第一个中土弟，可沈先生一向惜她的才能，这两百多年来朝夕相，他心中早已将她当女儿一般，此刻见她刚刚成就仙便遭遇劫，他心中实在难受。

“还能报仇吗？”百里歌林竟是笑了一声，“我啊……我和你说……在我以为死的那个瞬间，我居然看到了和叶烨……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直在黄泉等

终南君叹息：“修行者千姿百态，什么人都有，这位小女友只怕平日里便是心事过多，凡事皆用，且深且专，这种最易遭遇劫数。如今她昏睡中怕是幻象不断，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将她拉来，沈先生自然也明白，劫一事不好说，以后如何只能看她自己。”

可治。”

“师父一直尽心尽力待我们，可有时候我还是会想到那天，我不该如此。”百里歌林怔怔地看他，“人还是糊涂一比较好，对不对？”

她一直记着？为何平日从未表现来？沈先生心中一时百味交集，竟无话可说。

沈先生见百里歌林在榻上辗转反侧，细细的汗自她面上落，她脸白得像纸，神痛苦，中还在糊呓语着什么，不用猜也知她一定是梦见了她的家人。沈先生叹息着替她掖了掖被角，忽见她睁开双，目光灼灼望着自己。

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百里歌林只觉视线一片暗沉，四里寂静无声，唯有传来的阵阵熟悉的呼声令她察觉到不是在经历幻境。陆离在背后紧紧拥着她，吐息正在她的发上。

她的劫，兴许正是源自这对太过完的要求，容不一粒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人生一世，谁又能保证永远待对方始终如一？

经历劫的仙人所见一切皆是虚妄，沈先生没有理会她，正离开，只听百里歌林低低唤了自己一声：“师父。”沈先生惊：“你醒了？”

沈先生大吃一惊：“劫数？可她成就仙尚未满五十年。”

歌林的如何，他很清楚，只是想不到一切来得这么快，她的脉象已然虚弱至极，即便最后醒了，顺利渡过劫，修为上怕也是受到极大的损伤，与陆离一样，再难。两个最得意的弟变成这般模样，叫他如何不心痛。

“我害了你们。”她喃喃，“苏菀和邓溪光就这么死了……要是不跟我一起去横山的话，他们本来能过得很好，才结成了侣，他们一定还有很多话都没说完……”

“嗯。”他的回答简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