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放冰箱的会被吃光，不放银行的钱会花得一二净。”玛丽莲仰起脑袋想了想，随后说，“等我们再想吃东西或者花钱的时候，它们就没有了。”

结束比预计中更漫长的一顿晚宴，年轻警探就吩咐自己的小妹妹去洗澡睡觉。待小女孩十分不愿地慢慢挪腾去了她自己的房间，他和康泊则走向了卧室。

“我并没有这么说。”

“可我听说你有五个，还把十二个人杀死之后藏在了酒窖里。”小女孩神态天真地眨了眨睛，偏偏脑袋指了指侧的年轻警探，用明显带有挑唆意味的语气说，“我常听褚画说起你，他说他一定会抓住你，会用尽一切办法抓住你。”

年轻警探咬了咬唇但没抑住得意又腼腆的笑，这个表伤透了小女孩的心。那双湖蓝的大睛里渗怨毒的光，她突然问向对面而坐的男人说，“可你为什么要把尸藏在酒窖里呢？”

不算太整洁，也没想象中糟。

“那为什么我们要把放冰箱，又把钱放银行？”康泊笑了，反而问向了玛丽莲。

“法律规定，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

“他已经抓住我了。”康泊倒不以为然地笑了，抓过褚画的手置于自己心，揶揄地说，“在这儿。”

※※※

“你得去问凶手，”康泊放餐，喝了一杯中的纯，“而不是我。”

那个笑容看来迷人又有玄机，年轻警探觉得对方似乎别有所指，但他很快就扯开了话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储藏尸的凶手是一个有恋尸癖又十分懦弱的家伙？”褚画刚说自己的怀疑，康泊却用微笑给予了否认。

褚画在一旁咳了一声，气氛有些尴尬，虽然自己确实这么说过。

“对，很接近。依靠采集和狩猎为生的人类祖先，‘储备’几乎成了唯一的、有效的生存手段。越是胆小忧患的人越依赖于此，而储备越多的越能让他免于死亡的恐惧，也越能满足心理安全的需要。假设凶手不是一个以掠夺征服为荣的疯――比如我，”波转，红唇浮夸微翘，男人调侃似的指了指自己，继续说，“把尸藏于酒窖的这个行为，‘储备’的意义则远远大于‘收藏’，而‘储备’的对象也就不再局限于。”

“对，所以家里只有一只挂钟，而那唯一的一只，已经被我开枪打烂了。”关于“挂钟”的记忆让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任人，而那个男人今天的反常行为让他深不安。两臂张开，警探先生仰倒向了自己的大床，嘴里轻轻嘀咕声，“我好像

”

“是的，‘储备’是人类在大化压力产生的行为，是由饥饿恐惧衍化的本能。”康泊转过脸看了看旁的人，而对方也恰好接问说：“就像采集松果过冬的松鼠？”

“屠宇鸣说你很聪明，所以你该知凶手是怎么想的。”小女孩再次把脑袋偏向旁的年轻警探，这回她仰起脸来望着他，还以个责怪的吻说，“你看，你压不该喜他，他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聪明！”

抬一番打量，床有一只手雷造型的座钟，墙上却没有挂钟。将那只手雷座钟拿在手里拨看，男人对屋的主人说，“你不太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