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舒了气，笑，“我不饮酒的，你留着自己喝吧。”

窦宪听他说“忙”，有些刺心。语气淡了来，“也没忙什么，不过就是照布置上的事。”他锐地察觉到了父亲脸不佳，问，“爹的脸怎么这么差？”

长亭翁主笑答，“当然有意思！嫂嫂知吗，那里的茶酒，真是可称双绝！”

长亭翁主侃侃，“那儿颇时兴酿造古酒，尤以昆仑觞最佳，传闻是驾小艇于黄河中，以瓠匏接河源酿造的。一日不过七、八升，经一宿，如绛花。我排了许久的队才喝了一次，那芳香之味，真是世间所绝！”

履霜听的啼笑皆非。长亭翁主自幼成长在深里，是极少门的。抚养她的楚人，又是谨慎寡言的。也不知她是跟谁学来的，竟生成了个异常豪迈的，动辄微服寻酒作乐，难为先帝和今上竟也包容着，甚至允许她堂堂翁主，每年跟着皇家的商队外。飞鹰走，不亦乐乎。

长亭翁主气鼓鼓地抱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都叫嫂嫂了，还行礼什么？”一边坐去，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履霜还要推辞，忽见她唇角笑意略收，一双睛里也透与平常不符的冷静的光。心一动，改说，“那好吧，只当可怜你巴巴带过来的这份心。只是我一向不饮酒的，将来拿它了东，与人共饮，你可别吃心。”

“

长亭翁主拿手一指边的女，“我早讲完啦！刚刚说到，我从代郡带了五罐昆仑觞回来，送给你一罐。”

......

成息侯勉笑了一，“看你在忙，没忍心惊动。”

如果当年没有，那她是不是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

长亭翁主一边笑说，“叫嫂嫂是亲近嘛，礼却也不可废。”一边坐了去，捶着自己的，“才从代郡回来，真是累死我了。”

第100章省亲

长亭翁主摇，“嫂嫂收吧，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想好了我一罐，你一罐，皇兄一罐，太后一罐，母妃一罐的。”

因她是郭废后的孙女、窦宪的表妹，履霜天然的与她有着亲近，所以闻言笑，“去那儿可是你自己提的，巴巴地求了陛，现在却反了悔了。代郡有意思吗？”

他心里咯噔了一，叮嘱了边的工匠一句，“好好看着他们。”便带着窦顺快步朝他父亲走去，“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悄没声的就站在那儿了？也不喊我。”

真是羡慕啊，这样无拘无束的人生...

窦宪正背着手审视全府，一边细细叮嘱匠人们，角忽瞥见他父亲站在不远，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嫂嫂！”长亭翁主忽然重重地叫了声。履霜一惊，脱，“怎么？”

履霜尴尬地解释，“在听啊，你不是在说昆仑觞吗？”

“把左边那个灯笼挂一些...中间那块匾额上的字提的不好，等会拿来，送去重写...手脚都麻利...”

履霜颇兴趣地问，“怎么个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