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我陪你去。”男人微微叹息，像是早已料到会变成这样。

直到她看清那巨船之上迎风而立睥睨众生的面孔时，她便再也无法忍耐了。

湖、镜面，一切随赋形映照人心之皆能传递法的动，而狄里维斯最擅长的幻系法术则能利用这种特质，使他带着舒云泽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此时，夜雾终于散尽，展现在二人前的是生平未见的可怖之景。

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

这是她辛辛苦苦建立的国家，这是她拼尽命也要守护的人们。

然而此时此刻的菲奥涅既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菲奥涅的心中只剩愤怒、痛苦、憎恨，对于圣王舒云泽这个人的深深的不可磨灭的憎恨。

“我没事，这算不了什幺。”狄里维斯不以为意，这样的负担总比她将力和时间浪费在路上要好得多了。

“菲奥涅，为什幺！！为什幺要背叛不战之约！！？”

是的，很快。

舒云泽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着什幺。最后她抬起，像是恳求着他一样说：“狄维……我果然还是……”

向东，一路向东。

泽本人的猗云剑，那幺他就理所应当承担起为王的责任，不是幺？

船以远古之龙铸就，黑鳞翕张之间，便降了的熔岩，似星，似火雨，在无数哀嚎声中，将王都化为一片火海。一座座民居崩毁坍塌，走投无路的人们挣扎着翻着在极致的痛楚中化为丑陋狰狞的焦炭。

披散着银白长发的缓缓说，他会一一亲手摧毁她努力得来的一切，让她亲看着所有挚深的东

“菲奥涅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吗？”审判者在一旁恭敬地询问。当初菲奥涅与舒云泽立不战之约时，他以及广大的族们是心有怨怼的。然而如今，再也没有这样的东西来约束他们，再也没有什幺可以阻挡他们对人类的复仇。

好不容易才终结了混乱的黑暗时代，好不容易才让纷争不断的七十七国合而为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与安宁。为了这件事，多少人多少与她荣辱与共的战友们付了鲜血与生命的代价！可就是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与安宁，却在短短瞬间便化为乌有。舒云泽遥望着那漂浮于空中的巨船，心的愤怒无以复加。

“狄维，没事吧，你的脸有些苍白呢。”

“不必心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当他们从夕雾湖畔移动到王都远郊的无名湖泊时，舒云泽关切地问。这样远距离的移动似乎需要耗费大量的力，对于施术者而言是极大的负担。如果再加上她，就更是如此。

……

他们发的时候，白鹤们也恋恋不舍地撵上去，用长喙扯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舒云泽只好俯来，轻轻摩挲着白的羽柔声：“抱歉，小家伙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对不起，总是让你为难……”她难得地歉意，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赤红如血的圆月笼罩着大半个天空，似乎要将整个云极大地也吞噬净。赤月之，大地之上，幽深的冥河在缓缓淌，那是贯通人间与炼狱的航，自深渊最深之，驶来了古老的黑的巨船。